在朱常之的身后,刘二两嘴里一边大喊大叫着“杀、杀杀”,一边拼命挥舞长枪,他觉着用枪更适合自己。他的枪法凶猛,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将周围的敌人逼退。
而在齐显云的带领下,队伍逐渐向敌营的边缘靠拢。这是齐显云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策略,他要尽可能地隐藏他们的真实意图,不让敌军察觉。
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突围出去。如果直接冲向敌营中心,以他们区区两千人的兵力,无疑是自寻死路。
朱常之和刘二两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大部分都是敌人的鲜血,但他们自己的伤势却并不严重,可以说是非常幸运。
不过好运也不是一直眷顾同一个人。
朱常之一个没注意,就中了一枪,腰间瞬间鲜血浸染衣袍,好在刘二两及时将打中朱常之那敌人给一枪击杀,不然朱常之的伤口再经过那敌人搅动,只会受更重的伤。
“猪肠,还行吧?”刘二两一边抵御敌人的攻击,一边大声询问朱常之的情况。
“没事!撑得住。”朱常之大声回应,牙一咬,手一用力,就是把还插在身上的长枪给拔出来。
长枪拔出来的那一瞬间,血又漂了出来。
忍着疼痛,来不及也没工夫包扎伤口,朱常之就这样紧跟着大部队的步伐,继续挥舞手里的武器。
刘二两知道朱常之受伤,紧紧跟在其身边,尽可能的为朱常之抵挡敌人的攻击,这也让朱常之减轻了很多的压力。
不过对于朱常之来说,他可是一点也不觉得轻松,伤口还需要用手按压,尽可能减少血液流失,否则这大冷天很容易死人的。
打着打着,都快将包过来的敌军给打了个对穿,对于齐显云来说,这是胜利在望,心里既松了口气,却也提心吊胆起来。
这都到最后一刻了,要是被敌军给识破了己方的目的,那很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但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敌将那边已经将手下的骑兵给全部派出去了,整整两千的骑兵,只为去将那五百骑兵给拦住。
那五百骑兵绕过东城门,没有按照齐显云所说的直接走人,而是又继续往北城门这边赶来。
五百骑兵此来既是为步卒解围,也是为步卒牵制住后续的敌人,目的只为给齐显云和步卒们争取更多逃跑的时间。
而少了骑兵的威胁,齐显云更有可能带着手下人突围成功,只是现在的他已经亲自带着手下人在突围,对于这些事已经失去了信息来源。
敌将看着越打越往边上靠的战场,皱着眉,自语道:“这齐显云怎么越打越偏了?”
这个打法把敌将给看得有点懵,都已经带人出来攻打了,不往自己这边打来,却是越打越偏,打法很不正常。
敌将身边的一人开口道:“将军,这齐显云该不会是打算要跑吧?”
这话也只是一句无心之言,完全是随便说说的,但耐不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敌将越看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突然,敌将懊恼说道:“不好,齐显云是要真要跑。”
“快,快去人,将齐显云给拦下。”
话音落,敌将身后就是跑出一名将领,骑马冲出人群,去实行敌将的军令去了。
而反观齐显云,刚一冲破敌人的包围,纵马就是往没有敌人的地方跑去。
他这也不是就此抛下手下人马独自跑人,而是现在不是和手下人明说意图的时候,还是等和敌军拉开一定距离后再表明意图的好。
齐显云骑着马,跑着倒是快,朱常之他们这些没有马骑的可就惨了,只能是用自己的两条腿跑。
为了可以跟上齐显云,朱常之他们只能是拼命的跑,打仗是不能和大部队脱离的,否则陷入敌军包围当中,那只有死这一个结果。
哼哧哼哧地跑了一段距离,朱常之还受着伤,跑得更是疲惫不甘。
还好齐显云在跑出一段距离后,就调转马头停下等着,不然朱常之他们是不会赶得上他的速度的。
看着还能跟来的八百多人,齐显云心又狠狠揪了一把,出来的时候还有两千人马呢!就这一回冲锋,一下子就没了一千二百人。
“弟兄们,此次冲锋,是为突围,此时已冲破敌军,下面就该是逃命了。”
齐显云大声嘶喊,将最终目的给明明白白,而又简单直接的给说了出来,现在和敌军已经拉开距离,倒是不用担心敌军能听到。
就算敌军的人能听到,现在也没事了,接下来他们这些人一跑,敌军也是会知道他们的目的,所以现在说和不说都没什么太大区别。
而现在说出来,还能让自己手底下的士卒们了解情况,可以更好的去逃命,否则说不得齐显云还会被手底下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呢!
而朱常之对于齐显云的这些话,先是惊讶了一下,接着就心中有数了,前面还在城里时,他还和老张觉着突然的不合理布置疑惑,现在疑惑算是已经解开了。
而那些完全没有料到的人,则是满脸的愕然。
刘二两就是这样的,“不是,怎的、怎的就要逃命了呢?”
“猪肠,俺们怎么办?”
朱常之:“听从就是,还能怎么办!”
齐显云:“弟兄们,能不能逃命,就看你能不能跑得出敌人的追杀了。”
“散!”
齐显云这最后一个字,喊出了满腔的不甘,还有无力感。
深深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将手底下的人给带好,死伤无数不说,现在还要逃命,实在是满心的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