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飏无比肯定地道:“必须的呀。”
闾丘清雪茫然了。
希飏又道:“婚事至少是明年的事了,但在那之前,身为未婚夫妻,你们还是可以多多见面的。大哥出京办差,年前肯定会回来。到时候你可给他写写信呀。鸿雁往来,也挺浪漫不是?”
也不知道被说动了没有,闾丘清雪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了。
但肉眼可见她眉心舒展,肯定是高兴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闾丘清雪便告辞了。
离去之前,她还是没忍住,说道:“大权更迭、风云骤起,摄政王不在了,你要不要……暂时避避风头?”
“没必要吧。”希飏回答得满不在乎。
闾丘清雪把话说白了一些:“摄政王杀伐果决,这些年仇家并不少。他若是孤家寡人的,没了就是没了。可你是他的遗孀,未必那些仇家不会把目标转移到你身上。”
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希飏抬手捉住她的手捏了捏,道:“别想那么多,我便是站出来当这个靶子,谁又能奈我何!”
这阵子她一直窝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宗政禹也是说,让她偶尔可以出来冒个头。
她本也没打算一直躲在背后,算算时间,也是可以开启钓鱼模式了!
而她,正是那个鱼饵!
闾丘清雪见她这么肯定,更担心了。
但也不好啰唆,只得道:“身边多带一些人,能不出门尽量别出去,等风平浪静再说吧。”
“嗯。”希飏好像答应了。
但——
闾丘清雪离去后,她便转头吩咐:“我要更衣,去一趟常青堂。”
让她做饵,是宗政禹最无奈的选择。
主要是——
他说不过她。
并且,他十分清楚,她是最合适的饵料!
最后她说服他的一句是:【你若把我当成依附于你的菟丝草,那我们也不是那么合适,不如现在我们就分道扬镳算了!】
宗政禹思索再三,让闻沙又调来了更多的人手。
常青堂名声响亮,人满为患。
很重要的一点:上一次瘟疫爆发的时候,希飏相当于收购了宝春堂,而宝春堂的基础打得非常好,孙家的医术在帝京百姓中本来就很有名望,哪怕如今宝春堂的匾额换成了常青堂,原班人马几乎没什么变动。
加上,常青堂着力于培养女医,很多女伙计,女病人来看诊也更放心。
自从摄政王出殡后,这还是他那未亡人第一次出门。
她面容苍白,浑身缟素。
比起以前那张扬无忌的模样,多了一种破碎感,看得所有人都不由心生怜悯。
面对一圈同情自己的目光,希飏心里十分无语,但也只能继续自己的表演。
“我今日来,就不给人看诊了。”她坐在大堂内,对万喜道:“我去后堂,你把最近的账簿拿过来我瞧瞧。”
又转头吩咐:“以真,去让梦月把最近三楼的脉案都拿过来给我看。晚些时候,让他们几个都过来见我。”
在办摄政王的丧事的时候,六个徒弟都当孝子去守灵,反而是希飏自己借着“病倒、昏厥”没守。
而这还没过头七,这些孝子孝女虽然回来上工了,却还都跟希飏一样,穿着孝服。
万喜立即去打点希飏交代的事,而希飏在大堂内坐了一会儿,便去了内堂。
就这么一点时间,大堂内候诊的人,也都看出来了:
那位摄政王妃,好像丢了魂一样!
哦也不对,摄政王都没了,摄政王妃这个尊号好似也不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