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朗司马跨骑在高头战马上,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隋军的大营外来回穿梭。
他扯着嗓子高声呼喊:
“鱼俱罗,孤早有耳闻,你在年轻时曾有万夫不当之勇。
今日,孤也不仗着你年老体衰而欺负你,只凭这根棍棒与你一较高下!
你且说说,可有胆量出营一战?”
然而,隋军大营内却毫无动静,仿若一座寂静的死城。
拓跋朗司马见状,缓缓停下战马,猛地转过头去,大喝一声:
“弓!”
紧接着,一名银地国的兵士迅速捧出一把巨大的弯弓,恭恭敬敬地递到他的手上。
“你若不敢出战,孤便射倒你隋军的旗帜!”
拓跋朗司马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双手用力拉开弓弦,那弓弦瞬间被拉成满月之状。
随后,他手指轻轻一松,只听得“嗖”的一声尖锐呼啸,箭矢仿若流星赶月一般,朝着隋军营地爆射而去。
刹那间,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巨响,那杆高高飘扬的隋朝旗帜竟被一箭射断,应声而倒。
见此情景,李唐的兵士们顿时群情激昂,纷纷高声呐喊:
“隋倒了!
快看呐,是隋倒了!”
拓跋朗司马仰头发出一阵豪迈的大笑,而后转过头,目光急切地望向李建成所在之处。
只可惜,他心心念念的李秀宁并未出现在这里。
他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能让李秀宁亲眼目睹自己这般英武不凡的模样,她定然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再也不会将那个文弱的柴绍放在眼里。
想到此处,他再次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又是一箭射出。
伴随着同样的“咔嚓”声,隋朝的第二杆大旗也被无情地射断。
“好个嚣张狂妄的小子!
若是老夫年轻个二十岁,不,三十岁又岂能让你猖狂啊。”
鱼俱罗在大营之内,眼睁睁地看着隋朝的旗帜伴随着凌厉的箭声轰然倒下。
而大营外那“隋倒了”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心中的愤怒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他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
但他深知此刻局势危急,李元霸正全力攻打他老兄弟驻守的河内,他这边若是冲动行事,必然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一旦被敌人抓住机会突破河东郡,那么兵锋便会如汹涌潮水般殃及河内。
倘若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而导致河东郡沦陷失守,那他所背负的可就太多了。
他不仅会辜负武信对他的极力推荐,更会辜负杨广对他的期望。
最严重的是,这将会致使东都直接暴露在李唐的兵锋之下,整个大隋的局势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即便这拓跋朗司马如何在营外耀武扬威、嚣张跋扈,他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眼睁睁地看着。
“对方究竟是何许人也?”
鱼俱罗眉头紧皱,心中虽有怒火,但仍保持着冷静。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即便坚守不出,也得先摸清楚对方的底细。
“这……末将也不知晓。”
副将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确从未见过拓跋朗司马,这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