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仙楼内,桃李芬芳。
论道仍在继续,双方各不相让。
“精辟!精辟!”
“彩!”
“……”
场内众学子明显有些词穷,时不时报出一个彩字,似是对这场论道最高的评价。
苏府,知止轩。
苏幕遮同样使用了文道神通——明察秋毫。脸上表情变化,那叫一个精彩。
“这楚小子的圣言是跟谁学的?竟至如此?就连圣家培养的圣子,与之相较,亦是黯然失色……”
宰相府。
秦墨渊于书房中,闻之如痴。
其面色冷峻如渊,口中喃喃:“屠魔大会?费尽周折,邀请诸般天骄,到头来,还是被楚辞一人击穿……”
言罢,他拳头紧握,“吱吱”作响,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苏浩然,在论道开始前,还为楚辞担扰。
他做为京城乡试的第三名,自是有才子之傲气。但面对圣家圣子,多少会失些底气。
然而,楚辞这一番论道,如金声玉振,大道之音。
他仿若看到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心中傲气,如残雾遇阳,渐次消散。
往昔苦研《道德经》,诸多晦涩,如幽林迷雾,困锁其心。
此刻,却因楚辞之论,仿若暗夜逢灯,迷雾得风。灵感纷至沓来,恰似清泉涌动,思路豁然开朗,往昔疑窦,逐一冰释,如锁钥相契,重门顿启。
秦寒数人,仿若被定身咒缚住,身形僵滞,木雕泥塑般呆坐原地,唯双目圆睁,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场景。
他们脸色涨红,肌肉紧绷,眼角与嘴角纹路扭曲,恰似“菊花”层层绽破。
他们沉浸于楚辞的大道妙音,却又私心盼着楚辞马失前蹄。
念头在脑海中交缠争斗,犹如冰火同炉。
言思齐凝视此景,心底涌起的挫败感如潮水般汹涌,将他彻底淹没。
楚辞每解一语,他便急速运转思维,仿若置身战场,绞尽脑汁谋划破敌之策。
然数轮交锋,他的思绪如断线风筝,飘摇散落,终认清自己绝非对手。
眉头紧锁,拧成死结,恰似乱麻纠葛。
他内心长叹,声若幽咽,口中呐呐吐出三字:“畜生啊!”
终于,全场安静了。
静的落针可闻。
“嘀嗒”一声。
一滴汗珠,从吕行简的额头滚下,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他目光游移,终锁定于楚辞身后那奇异的“满园桃李”景象。眼神骤缩,瞳孔中映出桃李的幻像,仿若被一只大手拉扯,脚跟下意识地后挪,鞋底与地面摩挲,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一步,两步,步伐慌乱而无序。
突然,他脚跟绊到另一只脚,身体瞬间失衡。双臂在空中慌乱挥舞,似溺水之人徒劳挣扎,却无法阻挡后仰之势。
他屁股重重着地,扬起一片微尘,衣褶凌乱,狼狈之态尽显。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吕行简口中喃喃,眼神迷离。
“我输了?不,我怎么可能会输?”
他眼神一凝,望向不远处的楚辞,眸中杀意尽显,大喊道:“吕梁,快,杀了楚辞,他不是人……”
吕梁闻言,面色冷峻,右臂陡然一抬,一页圣纸如脱弦之箭飞射而出。
其手中宝笔顺势轻点,笔尖光芒闪烁,一个“杀”字仿若被赋予生命,墨光凝结,化为实质,裹挟着凛冽杀意,朝着楚辞呼啸而去。
“好胆,敢动本姑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