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家大道,岂是你一个小小举人能随意妄加议论的?”其目光如炬,仿若两把火炬,直直逼视着楚辞。
“楚辞,你出身军武之家,不过是大虞的罪臣之子罢了。偶然得到几首诗词,便妄图对圣道说三道四?”吕无隐言辞犀利,字句如箭,射向楚辞。
说到此处,他微微顿住身形,双眉高挑,厉声呵斥:“你配吗!”
“哈哈哈哈!”楚辞闻言,仰头向天,笑声如雷。
随即,他目光如电,射向吕无隐,眼眸之中,鄙夷之色如实质般浓烈。
“真令人意想不到,吕圣之家!当代家主!竟如此不堪!”
“楚辞,你放肆,竟敢对我爷爷这般无礼!”吕行简见有人为自己撑腰,底气瞬间回归,挺直腰杆,食指如剑,指向楚辞。
“我放肆还是你放肆?”楚辞气势如虹,声浪如涛,身上战意仿若熊熊烈火,蓬勃而起,汹涌而出。
“《吕氏春秋》有云,德行昭美,比于日月,不可熄也!”楚辞字句铿锵,如洪钟大吕,“敢问吕家家主,此言是何意呀!?”
未等吕无隐回应,楚辞又紧接着说道:“你身为吕家之主,却纵容家族小辈行这等阴险狡诈之事,这便是你吕家所谓的圣家之德?这与那市井无赖有何区别?”
吕无隐脸色一沉,犹如乌云密布,怒喝道:“无知小儿,你懂什么是圣家大业,莫要在此胡言乱语!”
楚辞冷笑一声,向前踏出一步,脚下地面似有轻微震动,“圣家大业?莫要拿这等借口来遮掩卑鄙行径。”
“圣家传承,应是光明磊落,以德行服人,而非如你这般,玷污圣家之名!”
“家主,楚贼杀我吕家两位天骄,此仇不共戴天,仅凭这一条,便足以让他死上百回!”吕梁一直在旁虎视眈眈。
此刻,他见缝插针,高声叫嚷,分明是要给吕无隐递上一个杀人的堂皇借口。
借口,无论怎样牵强附会,总归算是理由。虽无太多实际意义,却可勉强敷衍,妄图堵住这场中的悠悠众口。
“楚辞,本已给过你机会!你竟还在此喋喋不休,妄图逞口舌之快?”吕无隐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冷酷笑意,“若有什么冤屈不满,待下辈子投个好胎再说吧!”
话语方落,吕无隐身形纹丝不动,右臂轻抬,食指如同一杆锐利长枪,猛然点出。
刹那间,一个“杀”字浮现空中,墨光氤氲,寒意森森。
此字虽与吕梁所书相同,但其蕴含的威能却仿若天渊之别,何止十倍之巨。
楚辞顿感文宫之内,战意如汹涌波涛,澎湃而起,震得文宫四壁微微颤动。
那尊石像周身九彩光芒仿若灵蛇,沿着纹理飞速流转,绚烂夺目。
墨龟闪现而出,引颈长伸,大口一张,一股宝墨如黑色匹练,精准地落于逸仙笔之上。
笔杆瞬间一沉,仿若灌注了千钧之力,压得楚辞手臂微微一沉。
此时,楚辞目光一扫,惊觉墨龟头上,龙角已然成型,晶莹剔透,隐有华光流动。
他不及多想,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左手稳稳托住右臂,右手紧握逸仙笔,笔锋落于圣纸之上,墨汁滴落,字迹显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说时迟,那时快!
只是半息之间,楚辞已然收笔。
圣纸之上,九彩光蕴流转。
一袭白衣胜雪,翩然而现,其身姿挺拔,如松如柏,手掌紧握三尺青峰,剑柄上的穗子随风轻舞。
只见,他足尖轻点虚空,仿若踏浪而行,每一步踏出,虚空都泛起微微涟漪,向着吕无隐缓缓逼近。
蓦地,一声“嗡”鸣响起,仿若洪钟震彻四方,音波以剑身为中心,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
白衣人剑尖遥指前方,光芒吞吐间,吕无隐先前打出的那个墨色“杀”字,仿若脆弱琉璃,寸寸碎裂,化作点点墨星,继而消散于无形之中,只留下一片澄澈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