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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纺织厂的罢工是怎么回事?”许睿阳问道。
开完会,他回到了特高署的驻地,夏中明也跟着来了。
“军情处的驻沪机构接到了线人报告,说是昌华、源诚两个纺织厂的工人意图闹罢工,背后有地下党的操纵,经过我们秘密调查,挖出了几个活跃分子,刚要进行抓捕,政保局沪市分局却横插一手,说这些人是他们最先盯住的目标,已经监视很长时间了,这个案子归他们所有。”
“我们军情处的特工,怎么可能吃政保局这一套,两边说着说着就闹僵了,在昌华的仓库门前打了一架,政保局的四个人被我们打进医院,我们伤了三个,两边掏出枪来对峙,日本宪兵赶到后,我们也只能先撤了。岗村课长把我和林焕之叫到办公室,一顿严厉训斥,还没等他骂完,机场那边就出事了。”夏中明说道。
军事情报处背靠着日军第十三军司令部的陆军联络部,也是驻沪陆军部,又有许睿阳在背后撑腰,得到了警察局和保安司令部的支持,自然不会把政保局放在眼里。
军情处的人,都是原来特工总部和调查统计部的地痞流氓,大多数是青帮的成员,在沪市穷横惯了,搞情报可能没有多大的本事,要说打架斗殴,那是他们的强项。
“纺织厂的那几个地下党可疑分子呢?是你们抓起来了,还是落到了政保局的手里?”许睿阳问道。
“趁着混乱全跑了,工厂的工人借着这个事情罢工了,不干活,要求厂里加钱发粮食,据说这段时间饿死了不少人,卖儿卖女一点不稀奇,死了连棺材都买不起,一张破席卷起来找地方就埋了。”
“说起来沪市的粮食黑市,一月份的一石大米,居然达到了十万中储券,我记得太平洋战争刚爆发的时候,民国三十一年的黑市米,每石还不到三百元,这特么涨了多少倍?纺织厂给的工资,喝稀饭都不够,不闹起来才怪呢!”夏中明说道。
“战乱时期民生多艰,但这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这次军情处做的很漂亮,以后遇到政保局,就按照这样的办法办理,参加行动的人,每人奖励中储券二十万,你亲自到家里去慰问,修养一周再上班。”
“你安排几个机灵点的人,从现在开始给我秘密盯着政保局的沪市分局,特别是遇到抓捕地下党或者是山城政府特工的时候,找到机会给我破坏掉,绝不能让政保局立功受奖。”
“另外,政保局也是堂堂的特务机关,受了欺负肯定忍不了这口气,他们必然要找机会报复军情处,这段时间行动的时候,注意自身的保护,日本人也不能太偏袒我们。”
“不管是攻还是守,最起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得讲究方式方法,表现得太刻意了,会引起日本人的强烈不满,你懂我的意思吧?”许睿阳说道。
“您放心,我会让下面的弟兄们小心的,没那么容易让政保局钻了空子抓到把柄。”夏中明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