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一愣，下意识看向女儿。

傅月馨木着一张脸，“娘，您别自欺欺人了。”

姜氏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是的，她是自欺欺人，她似想到了什么，“夫人刚才是不是说要离开傅家？”

姜氏一下子抓紧了女儿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说，等夫人走了，你爹他会不会……”

傅月馨也看了过来，看见她娘眼底的希冀，忽然之间有些不忍，她想起每次爹娘去凡人界看望他们的时候。

爹爹英俊挺拔，娘亲温柔秀美，两人就像一对璧人。

她想，就算爹爹娶金氏是有目的的，但他对娘也是有真感情的吧。

“如果他有心，应该会的。”

傅月馨和姜氏到底是不同的。

傅月馨是修士，她拥有修炼资质，就算养在凡人界，傅诚远也不允许父母把她养废。

就算他有一次发现父母更疼爱傅岳宗，对傅月馨这个孙女并不那么疼爱，也曾对他的父母明言，在修仙界，只要拥有修炼资质，只要实力足够强悍，女儿也能成为依靠，所以不必对两人区别对待。

从那以后，至少祖父母明面上对她和哥哥不曾区别对待。

所以比起姜氏，傅月馨是自信的，也是理智的。

因为足够理智，所以她知道，她那个嫡母说的应该是实话，是她爹辜负了娘。

但娘明明一直知道，却还对爹抱有期待，这让傅月馨觉得十分不值。“娘，如果她真的走了，我去跟爹说。”

姜氏下意识抓住了女儿的手腕，“馨儿，这不关你的事情，你别管爹娘的事情，你……不要惹你爹不高兴。”

姜氏皱着眉头道。

她不是一个没心眼的人。

就算一开始没有，跟着傅诚远那么多年，当了那么多年的妾室，跟自己的至亲血脉分离了那么多年，也足够她长出满身的心眼。

他说，要让她也能修炼，要与她一同奔赴长生。

姜氏虽然傻，但也没傻到底，这种夺人身体资质的事情，无异于伤天害理。她自己可以沾满血污，但她不希望这样的事情污了自己女儿的耳朵。

所以她暂时不打算告诉女儿这件事，她搂着女儿，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乖，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管，爹娘的事情都是大人的事情，不是你改管的。”

姜氏这时忽然反应过来，“娘的乖乖，你怎么忽然到这里来了？是你爹把你接回来的吗？”

傅月馨闷闷道：“才不是！”

“什么不是？”

此时傅诚远的声音忽然响起，母女两人同时吓了一跳。

傅月馨看见傅诚远就冷哼了一声。

傅诚远眸光微闪，立即摆出一副慈父的做派，一如他去凡人界时面对女儿时一样，“是谁惹爹的乖乖不高兴了？”

傅月馨却没了跟傅诚远撒娇的心思。

“爹，原来这些年您都是骗我的，您跟我娘，我娘她只是您的一个妾室……”

傅诚远面色微沉，姜氏看他眼色，立即打圆场，“馨儿！”

傅诚远眸色几番变化之后，恢复了柔和，“馨儿，爹这都是迫不得已。”

姜氏也跟着道：“是啊，你爹这都是为了我们！”

她一边说一边给女儿使眼色。

可傅月馨从小被宠着长大，性子也十分执拗，非要趁机让傅诚远给他们母子三人一个承诺，“爹，您今日就给我一句准话，如果她愿意成全您跟我娘，您愿不愿意娶我娘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