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步飞听到这里,似乎已经是明白了,问郑头道:“所以你害怕让儿子担责任,于是让儿子撒谎?你可知道,你们耽误了多大的事啊!”
老郑头点了点头,老泪纵横道:“我家老二不容易,大哥得病走了,妹妹还小,将来全家可都在他一个人的肩上了。”
“我是老郑家的独苗,但我也不是孬种,马巡使,该说的我都说了,有事我担着,请你不要难为我的老父亲。”郑二哥说道。
“住嘴!这一切是我的责任,马巡使,不关二哥的事情。”老郑头喊道。
马步飞听了,心中不免有一丝动容。
不过事归事,情归情。现在对于起火的真相,他心中还有不少疑问。
“那便是了,记得那天,有水工来送过水对吧?”马步飞又问道。
“嗯,大概是起火前半个时辰左右,送水工来过一趟,几乎每天都是这样。”老郑头冷静下来又说道。
“如你所说,当天没有其他人进入过院子,那会不会是水工悄悄地运进了猛火油呢?之后再趁机纵火,想一想,太平缸里的猛火油淌开了,火势必然一发不可收拾。况且,我记得伙房里也有猛火油爆燃,伙房里水缸兴许里也被灌进了猛火油。”
老郑头想了想又道:“听起来或许有理,不过卸水的时候,我分明看见水车里流出来的是水啊。”
“你确定?”
“我敢确定。”
“那个水工叫什么?”
“水工姓刘,人人都叫他刘四腿,家住在明义坊。”
“你们两个,现在还摆脱不了里应外合的嫌疑。”马步飞又道。
之后,马步飞立即找人先押着老郑头父子去了开封府。
眼看马上又到了交差的日子口了,马步飞开始寻找刘四腿的下落,目前来看,这个水工有最大嫌疑。
可是一天下来,真是太奇怪了。
明义坊水行里确实有刘四腿这么个人,可是他却连人带车消失了,谁也没有见到,人间蒸发。
马步飞的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想好好破个案,老老实实为自己争口气,难道就这么难?
三天时间到了,这下李建文要是想难为他,可算是能找到发火的借口了。
不过事实上,还没来得及等到李建文发火,更严重的事情又发生了。
汴梁又起火了,这次烧起来的宅院同样不小。
宅院的主人是,殿前都指挥使高俅,人称高太尉。
这下火是烧到了老虎屁股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