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便要将此事闹得大些。
如此一来,远哥儿的名声就完了。
他小小年纪,行为便如此放荡不羁,毫无礼数之念,竟然在祖宗长眠之地放炮炸长辈,实乃大不敬!说出去都要遭人非议与唾弃!
有这个荒唐的污点在远哥儿身上,以后他是不可能继承世子之位的,就算强行请封到皇帝那里,皇帝都不会批的。
要是峰哥儿今后再争气些,一切便都稳了。
韦映璇面上倒是未见喜怒,她走上前来,“祖母,您息怒。”
好啊,既然老夫人着急着给此事定性,那她便配合着老夫人尽快给定了性。
她笃定地回话:“孙媳定会好好调查带过来的炮仗是否丢了。至于炸您那人……您说的在理,百善孝为先,这孽子如此胡闹,岂止是大不孝,若您有个三长两短,此子之举便是恶逆!这阵子您本就身体抱恙,这孽子竟做出如此畜生不如之事,依孙媳看,须得好好惩戒才是。只是……”她语气一顿,“到底是谁做的,还需将峰哥儿与远哥儿叫过来说清楚才是。”
她目光落在宋拓脸上,宋拓就像是被她一眼看透了,所有阴暗的念头都无所遁形。
他撇开头,发觉宋埕等人的目光也像一把火似的烧灼着他的脸。
想到方才角楼上不止堂兄,还有二房好几个堂弟兄,旁支的几位表叔和表亲戚,加起来十多个人,这些人都瞧见了,他如何再向着峰哥儿?
他索性什么侥幸的念头都不再有了。
僵硬地朝着人群道:“峰哥儿,你过来。”
又看向另一边:“远哥儿,你也来。”
两个哥儿都朝着这边走来。
远哥儿面色虽然有些沉重,却还是步履坦然,神态如平常那般走了来。
峰哥儿脸上的表情却十分丰富,五官齐齐飞舞着,一会儿咬着下唇,做出十分愧疚的样子,看看远哥儿。
下一刻他却又看向老夫人,抿着嘴,面露不忍。
待走到宋拓面前,他已是纠结地快哭了,脱口道:“远弟,对不住,请你勿怪我,不是我兄长的不护着你,而是你此举实在太过分了,你怎么能用炮仗炸曾祖母呢?若非我亲眼瞧见,我都不敢相信,你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以前与他娘在北疆关起屋门来,说的都是21世纪的大白话。
但来侯府这些时日他见的多了,也学会了宋府众人那些文绉绉的讲话方式,凭借着一丝口才上的天分,他竟也说的有模有样。
老夫人感动不已,走上前拉着他,面向众人。
她闭了闭眼,再一睁开,眼里居然含了泪水,十分动容地说:“好孩子,祖母知晓你的孝顺之心,你不必觉得内疚,你今日揭发的做法很对,你已经入了学堂,学孔孟之道便是要学着做一个品行正直的君子,今日当着众多祖宗的面,未包庇你的兄弟,你做了好榜样,今后宋家的小辈都当以你为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