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之森的边缘地带,茂密的亚热带森林中蕴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弱肉强食的角逐每天都在这个地方上演,魔兽们或凭借着自己强壮的体魄,或依靠自己狡猾的智慧努力生存着。
一棵亚热带森林随处可见的巨大榕树下,一只棕色的小狼崽全身僵硬的躺在那里,四肢伸的笔直,舌头无力的耷拉在一侧的嘴角。眼神空洞的呈散射状无力的望向前方,仿佛在控诉这个悲惨的世界。肥胖的身躯和油光水滑的毛皮在诉说着它生前一定一定活的非常滋润。
如果此时有一位善良的贵妇或是心肠柔软的绅士路过这里,一定会为这个可爱的小生命如此早夭遗憾不已,并顺手将它埋葬在树下。
可是,这里是雷霆之森……
一只满身伤痕的野猪就在不远的灌木丛中用血红的眼睛盯着这只可怜的小狼,浑身硬邦邦的皮肤加上天生的土系防御让它在森林的边缘地带没有天敌的生存着。
可是这家伙最近运气一直不好,刚准备猎杀几只冰系魔狼的幼崽时被及时赶到的母狼杀了个落花流水,要不是母狼后腿受了伤,估计再强横的防御也要葬身狼吻。它狐疑的慢慢靠近小狼的尸体,用嘴拱了拱小狼后又迅速的跳开,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在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后才迅速用嘴叼这小狼准备离开。
这在这时毫无生气躺在地上的狼崽像后背装了弹簧一下蹦一起来,猛的跳到野猪硕大的脑袋上,死咬着柔嫩的耳朵不放。“嗷呜~~~”野猪吃痛,人力而起,准备将这个混蛋小无赖甩到地上,再用尖利的獠牙刺穿它。
“嗖!”快如电芒的一支长矛从树上激射而出,准确无误的射进野猪的嘴里,没根而入,野猪吭也没吭一声就躺在地上挣命了。
“干得漂亮,阿布!”我从树上跳下,阿布像小狗一样的在我脚边撒着欢,我摸摸它的小脑袋,“自己玩会去,别走远了,一会咱爷俩就开饭。”阿布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在我的掌心里扭动着小脸蛋,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在我手上噌来噌去,蹦蹦跳跳的跑走玩去了。
我拖着野猪走到小溪边收拾起来,自从认识阿布我和它最近配合的越来越熟练了。先靠它装死吸引猎物,再乘猎物措手不及的时候一人一狼乱棍齐上,这套路让我们最近收获颇丰。也不知道阿布长大以后成为一支威武的魔狼后会不会恨我从小就把它教得那么猥琐。
一会后火就升了起来,两支野猪后腿被洗剥的干干净净叉在一根木棍上被篝火烤的“滋啦滋啦”作响,淡黄色的油脂从红色的肌肉纹理上鼓着小泡,慢慢地崩裂,顺着猪肉一点一滴的坠下,惹的火苗蹿动不已。
阿布早就端坐在火堆边上等待着了,哈喇子流了一地,小畜生长了双狗鼻子,一闻到香味,不管多远都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然后流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烧烤架上的食物。
撕下一块嫩肉扔给阿布,小家伙“嗷嗷”地幸福地叫着,吃了两口,就在溪畔跑来跑去,显得很兴奋。“我的手艺不错吧?”我得意了,自己尝了一口,除了因为没有调料略显腥膻,味道的确不错。两条后腿大半是下了阿布的肚皮了,小东西开起饭来,简直可以用饭桶来形容,它的胃仿佛不属于它自己,而是通向了另外一个宇宙。
吃完了晚餐,已经疲累不堪的我再也支持不住了,一头栽倒在火堆边的茅草床上睡了,明天一早就是和慎约定的日子,炼狱般的修炼终于要过去了,希望他没有忘记来接我。
睡到快天亮的时候,我被冻醒了,原来火堆里只剩下一簇火星,柴禾几乎已经烧完了,冷风从土丘上面“呼呼”地掠过,虽然床是铺在背风的山脚,还是冷的不行。看看睡的蜷缩在怀里的阿布,我爱怜地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小东西一对大耳朵动了动,砸了砸嘴,翻了个身,露出块大肚皮。
我顺手将脏兮兮的外衣盖在了小东西裸露的肚皮上,又轻轻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凄冷的星辉下,破烂不堪又血迹斑斑的军装和阿布油亮的毛皮让我心头莫名其妙地一酸。悄悄站起了身,去了旁边的茅草丛又拣了点树枝和干荆棘,回来把火堆又给续了起来。
天刚蒙蒙亮,我没忍心喊醒睡得正香的阿布,站起身来活动下僵硬的四肢。忽然,一股强烈的杀气毫无征兆的袭来,我条件反射的扑向茅草从,“嘀~~~”一支弓箭带着怪叫差不多是贴着我的脑袋射进了边上的榕树,强烈的劲风刮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谁?滚出来!”我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悲愤莫名,这个让我吃了无尽苦头的森林在我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也没放过我。被疲劳和伤痕搞的心烦意乱的我想把这个卑鄙的偷袭者撕成碎片。
后面发生的事情让我这辈子永远不能忘怀,不管时间过去过去多久,那一幕都想昨夜发生一样,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