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落极其静谧,池光潋滟,景色绝佳,往来者都是女侍,且没看到守卫,甚至典韦没有感受到强者的气息,最起码现在对方没有露出敌意。
在梁启年的接引下,陈浮屠到了一处凉亭。
太子妃正在抚琴,琴声曼妙清雅很是迷人,陈浮屠叫住典韦,止步聆听。
太子妃才气逼人,样貌气质堪为一绝,不愧是未来国母。
待到一曲高山流水之音作罢,陈浮屠拍手上前,赞道:“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妙哉。”
太子妃撩起凤眸,轻声道:“朱先生谬赞,适才有感,方抚琴一曲。”
她令人送来茶水点心,陈浮屠打个眼神,典韦立刻退去了几丈外。
偌大的廊庭便只剩下了两人。
太子妃亲自斟茶,笑颜如花,“昨晚让朱先生受惊了,实为东宫怠慢贵客,万望勿怪。”
“太子妃客气,些许宵小之徒,不提也罢。”
“信王乃帝血后裔,先生称之为宵小,未免太过狂妄。”
“与太子相比,这些亲王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不瞒太子妃,我等来时,恰好路过信王封地,他将民间女子剥皮削肉,分于百姓,扬言不食便诛连满门。此类人,难道不是宵小之徒?”
陈浮屠反问。
太子妃顿了顿,“让朱先生见笑了,实在是太子没有管教好这些兄弟,这不,太子得知信王围杀使团,因而动怒,誓削信王兵权,收回封地,圈禁于大宗正。”
“在下只是一介外臣,太子妃不必与我言说。”
陈浮屠吹了吹茶盏,抿了一口茶水。
太子妃玩味说:“朱先生乃西域人,说话倒是文绉绉的,一点也不像人们说的,化外蛮夷。”
“西域对中原文化也有涉猎,我家境不错,自幼习得一些诗词歌赋,又常在中原经商,所以性格和其他西域人略有不同。”
“是么,本宫还以为朱先生是北疆人。”
陈浮屠握茶杯的手一晃,“为何如此说?”
“北疆王曾伪装前往滁州,一下掳掠了数万百姓,本宫对此人颇有了解,他就喜欢伪装乔装戏弄别人。”
太子妃说完这话,端庄地坐在对面,俏脸扬起,眼眸闪闪发亮。
陈浮屠轻咳一声,“我对北疆王也早有耳闻,那人太过无耻,不提也罢。”
“说来听听。”太子妃的笑意越发重了,简直有些虚伪。
陈浮屠严重怀疑她认出了眼前人便是北疆王伪装,于是正儿八经地将北疆王骂了一顿,说什么好色成性,爱财如命等等。
太子妃听得咯咯直笑,“朱先生,真真是个有趣的人,您就不怕这些话被外人听了去,传到北疆,对您不利。”
“太子妃不说,何人知晓?您不会害在下吧?”
“当然不会,朱先生是太子的贵客,乃座上宾,您放心,今日交谈,不会被第三人知晓。”
“如此,那在下有些掏心窝子的话,也想说给太子妃听。”
“先生请讲。”
太子妃来了兴趣,悠然品了一小口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