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到底还是有那么几分诡心眼的,给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眼睛,都亮的跟灯泡似的了。
“对对对,秘传乐谱,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咱们这么多老牌鼓乐兵,还能比一个新手差?”
“没错。纬泽那小子要是不借呀,咱们就闹,等事情闹大了,看看谁倒霉!”
正说的高兴,只见人群中那个汪耳,忽然将食指放到了嘴边。
“噤声!你们看,远处那人,是不是纬泽?”
众人一瞧,可不是吗?再看纬泽背上背着一包东西,手里还拿着一卷竹简边走边看的模样,应该是借到孙乾的秘传乐谱了!
“哈哈,果然是他。好了,大家都做好准备。丁一,你先回避,不然那小子见了你,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汪耳这话,说的也没什么错处。可他都忘了,在场这么多号,有一头算一头,都不是什么磊落之人。尤其是汪耳这种俨然众人头目的姿态,更是被丁一看在眼里,恨在心头!
丁一如何,汪耳压根就没注意到。他这人,有点诡心眼,但绝对没有丁一那么多。人很急智,就是经常乱说话自己还记不住自己说过什么,至于他是不是想当这伙人的头,只能说目前的汪耳,心思压根不再这方面。什么唯恐新人冒头,什么胡乱说话心虚,事到如今,他也未必没有将纬泽整垮,然后取代纬泽新乐器演奏小队队长的想法。诸如此时,纬泽距离营门口不过百来米的距离,他是等得抓心挠肝,都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将纬泽身上那一大包竹简绢帛都抢过来。
好不容易,纬泽终于踱步到了营门口,都没用汪耳说,跟他一样早就等的不耐烦的众人便一拥而上。
“呦,纬泽你回来了,这一天在外面东奔西走,还真是辛苦呢!”
“就是就是。哦对了,你还没吃中饭吧?我这还有一块腌肉,先垫垫肚子。”
好么,一大群鼓乐老兵围着纬泽一人,那模样态度,估计伺候自己亲爹都没这么上心。但是很快,这些秉性低劣的鼓乐老兵,便直接暴露了本来目的。
“呦,纬泽你身上带了这么多书卷都是什么啊?孙乾孙从事的秘传乐谱吗……”
“都别动!”
一声断喝,立刻镇住了在场所有蠢蠢欲动的家伙,尤其是那个头戴灰白头巾,伸手去抓乐谱的柳乌,因愤怒不解求之不得种种情绪都显露出的狰狞,就连那满脸的假笑都遮掩不住!在这东汉末年,书就是财富,他们这些原住民,可比纬泽这个外世界来客更加清楚。大家都被镇住,还得说汪耳心眼活,他也觊觎纬泽的秘传乐谱,但他还知道乐谱在人家手里,只能明里暗里挤怼,绝不能冒冒失失的强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