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看着离去的朱雄英背影,笑了起来,“大孙,真正的朝堂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今日这一遭,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往后还有诸多考验等着你呐,只盼你能在这朝堂风云里尽快历练出来呀。”说罢,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涛子赶忙上前,轻轻拍着朱元璋的后背,一脸关切地抚慰道:“皇爷注意龙体呀,您为国事日夜操劳,可千万要保重自己呀。这朝堂上的事儿繁杂,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您且宽宽心,莫要太过忧心了。”
朱元璋缓了缓,挥挥手示意自己无碍,微微喘着气道:“无妨,只是近些日子没歇好,老毛病又犯了。这大明的江山看着稳固,可内里的暗流涌动,一刻也不得松懈啊。今日让雄英去上早朝,也是想让他早些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往后能挑起这千斤重担呐。”
小涛子扶着朱元璋慢慢走到椅子旁,让他坐下,又赶忙倒了杯热茶递过去,说道:“皇爷的苦心,殿下定是能明白的,殿下聪慧过人,今日听您一番教导,想必明日早朝定能应对一二。只是您也莫要太劳神了,这身子骨可得顾着点儿呀。”
朱元璋接过热茶,轻抿了一口,微微皱眉道:“但愿如此啊,雄英这孩子心性纯良,就是还缺些历练,朝堂之上那些个大臣,各个都是人精,一个不留神,怕是就会着了他们的道儿。咱这也是想让他在这朝堂风云里多磨砺磨砺,往后咱才能放心呐。”
小涛子在一旁附和着点头,说道:“殿下有您这般悉心教导,定能成长得愈发稳重,担得起这大明的江山。”
朱元璋淡淡的道:“传下去,朕偶感风寒,让皇太孙代理朝政,一应事务皆由他先行处置。”小涛子一听,赶忙应了一声,便退出去吩咐传旨太监去了。
蓝玉府邸内,所有在京武将聚集,大骂齐泰,想要杀他全家。
堂中气氛一片激愤,武将们各个面色涨红,怒目圆睁。那平日里就性如烈火的王弼“砰”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吼道:“这齐泰简直欺人太甚!那忠烈祠本就是咱们兄弟们用命换来的念想,他倒好,几句胡言乱语,就哄得皇上改变了主意,咱那些死去的兄弟如何能安息啊!真该现在就冲进他家,把他满门老小都给收拾了,方能解咱们心头之恨!”
众人纷纷附和,喊杀声此起彼伏。蓝玉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皱着眉头,抬手压了压,示意众人先安静下来,沉声道:“诸位兄弟,莫要冲动。咱如今确实恨那齐泰恨得牙痒痒,可要是真去杀了他全家,那可就是犯了大忌,到时候别说是咱们,恐怕连家中老小都得受牵连啊。”
一员老将站出来,满脸不甘地说道:“蓝将军,难道咱们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不成?那忠烈祠没了着落,往后兄弟们在战场上拼命都没了盼头呀,这齐泰不除,难消咱们心头之恨呐!”
蓝玉微微眯起眼睛,缓缓说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此事得从长计议。那齐泰今日敢这般跳出来阻拦忠烈祠修建,背后定是有人指使,咱们得先弄清楚到底是哪股势力在作祟,再想办法连根拔除才行。”
众人听了蓝玉的话,虽仍是满腔怒火,但也渐渐冷静了几分,知道如今冲动不得。这时,又有武将说道:“蓝将军,那咱们接下来该咋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
蓝玉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说道:“诸位兄弟,咱们先按捺住这心头怒火,且听我一言。那齐泰既已被皇上责令拿出钱财作抚恤金,咱们便先盯着他这事儿。我会派人暗中留意齐泰的一举一动,看他到底能拿出多少家资,又会与哪些人有所往来,说不定就能借此揪出他背后之人。”
有武将担忧地问道:“蓝将军,那皇太孙年纪尚轻,万一他没有能力,或者也被朝堂上那些文臣的说法给左右了,可咋办呀?”
蓝玉眼睛眯了起来道:“哦,你认为皇长孙没有能力?”手不经意摸向腰间的佩剑,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那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此刻更是透着浓浓的杀意,他冷冷地看着那说话的武将,一字一句道:“雄英乃是咱大明的皇太孙,身上流着朱家常家的血脉,聪慧过人,今日你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我岂能容得下这等诋毁皇室之人?”
堂中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压抑,众武将皆是一愣,他们知晓蓝玉向来护短,对朱雄英更是看重,此刻见他动了真怒,都不敢再多言,那被质问的武将更是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慌忙磕头道:“末将绝无此意啊,将军恕罪,末将只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心中绝无半分对殿下不敬之意啊,还望将军饶命!”
蓝玉冷哼一声,手依旧搭在剑柄上,寒声道:“哼,再有下次。咱活剐了你。”
那武将浑身颤抖,拼命求饶。
众武将见状,赶忙纷纷求情道:“蓝将军息怒啊,念在他平日里作战勇猛,对朝廷忠心耿耿,此次也是心急忠烈祠之事才失了言,还望将军饶他这一回吧,让他戴罪立功也好啊。
蓝玉沉默着,缓缓抬起手,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那动作中满是不耐,示意众人赶紧退下。
众人见状,不敢再多做停留,纷纷行礼后,便井然有序地快步退了出去。一时间,堂内原本喧闹嘈杂的氛围瞬间消散,只余下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蓝玉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待众人都离去后,蓝玉缓缓起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向窗边。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可那背影却莫名透着几分萧索与疲惫。来到窗前,他停下脚步,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凝视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