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像一阵努力,也先还是一样,死在了内斗上,甚至自己杀死阿剌知院儿子阿图鲁可能是内斗的诱因之一。
“王百户,用造办处的名义,给战死的十二名夜不收每家1000银元的抚恤,其家属军籍从卫所划归到锦衣卫,迁回京城西山。另外那名回来的夜不收,你立刻带所有人持械人去宁夏卫把人请回来我要见他。”王宪缓过来之后立刻安排王启年去办。
哈铭震惊不已,锦衣卫如今这么阔绰么?阵亡抚恤直接就跨部门直接发1000银元一家?还是这个出关的机密任务特别重要?
王宪如今也是一阵后怕,若是自己早来几天出关了,面对十几二十万大军,自己有系统加成也够呛能活下来。这孛来居然是能凭一密信直接就敢调动20万族人一起来堵自己的疯子。看样这次来边境的目的就要改变一下,身份瞒不住了索性就放开,以来搞点拉车的马为借口。顷刻间王宪心中就有了计划,统一给户部运送银元的马车的马匹,可以选用运载能力强,没有作战能力的挽马,这样也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并且皇帝不是还偷了自己的马车不是,也需要几匹雄壮点的马撑场面不是。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哈千户了。此次要出关是为了和草原部落做生意。给皇帝陛下选几匹高大雄武的挽马用来拉车。如今应该是我们的行踪路线被泄露,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这次任务。”王宪装作很遗憾的样子。
“挽马?这个可不常见啊。之前在瓦剌见过几次,那马匹壮硕,能拉着千斤的货物。听说去年也先的重臣伯颜帖木儿到京朝贡的时候就带着几匹挽马,本来是想拉着赏赐的贡品回草原,听说被一个京城阔少给重金买下来了。不知道王千户可有耳闻?”哈铭去过草原留学,又长期在边塞,对这种负重力极强的马极为了解。
王宪干咳几声说道:“总共7匹,每匹马花了100银元。买马不贵,但是每年的草料就要花40-60银元。还有几匹也是花100银元买的,可是被草原人给骗了,外表高大,实际拉不了重物的马。”
闹了半天遇到正主了,哈铭悄悄的说道:“之前我给五军都督府提过这个事儿,若是有足够的挽马,咱们的洪武大炮可以直接用挽马拉着跑,可惜没采纳。”
王宪笑到:“哈千户有竟有这种远见。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为什么都督府没有采纳。若是洪武大炮丢失,咱们这小点堡和所,岂不是就会被人用大炮打开?”
哈铭一愣,好像确实如此,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
“哈千户,这个也就是其中一个原因。实则还是洪武大炮虽然威力巨大,但是鞑靼和瓦剌根本就没有大城池,深入草原之后也不如铜将军炮携带方便,而铜将军炮普通骡马就可以拉动,而且挽马的费用实在太高。”王宪的解释算是给哈铭解开了心结。
还有一点其实王宪没有说,这道折子怕是被如今的兵部给拦下的,兵部的人不太喜欢带脑子的卫所主官,容易脱离控制。如今五军都督府的话语权因为土木堡的事情严重受损,兵部对卫所将领又有了考核权,所以兵部从原来的后勤单位变成了行政单位。
后世说大明亡于嘉靖或者万历,其实不然,大明亡于正统。正统元年,为防止鞑靼和兀良哈南下,修筑了怀来周边内长城为长城模版,重新修筑了赤城一带的城池、关隘、堡垒使得宣府和蓟州连城一片。正统七年,开始亲政的英宗又斥巨资修筑了辽西长城,使得辽东镇与山海关的防御大大加强。
他在位期间修筑的长城将宣府大同和辽东与朝廷割裂成了两个无法控制的军事集团飞地。之后边军将领就开始在屯田和盐引上开始克扣军饷,自正统十三年后,边军再也没有发过实饷,当他意识到这一点带着人要到边境检查的时候,自己修的长城和关隘成了埋葬自己雄心抱负的帮凶。自此失去了对边境的军事统治权,遇到事情只能换将,对于中低层之下的军官完全没有实际制约。而五军都督府剩余的将领开始向兵部的文官靠拢,自此支撑大明行走的勋贵武将名存实亡。后期虽然有皇帝开始整顿九边征税给九边加饷,皇帝以为钱发下去了,士兵却没有收到,当皇帝想要落实的时候就会因为各种原因暴毙,自此不了了之。
“禀报千户,衙门外有人持王府护卫腰牌,想要到府衙内暂留。”守门的校尉心中暗骂,京城来的锦衣卫都没这么嚣张,你一个王府护卫,就鼻孔朝天,连腰牌都不给检查。
哈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府护卫?哪个王府?韩王府?庆王府?来这里作甚?
王宪听闻之后立刻想起王启年说的小和尚,当下说道:“既然已经有了消息,我先暂时返回住处,告辞。”
哈铭当然不敢让王宪走,立刻上前拉住王宪:“王千户,这怕是哪个王府有办事儿的人被困在城中了,你可不能走,走了我长了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楚,这守御千户所本来就有一半士兵是从王府护卫里调拨出来的,真有什么事儿你得给我作证。”
卫所将领私自与王府结交是重罪,更何况王宪已经知道了。
王宪见状只好说道:“那我移步后堂吧,要不然更麻烦。”说完也不等哈铭答应,王宪直接到了一墙之隔的后堂。
没过一会儿,一个翩翩的公子哥和一个小和尚就到了堂前。
“哈千户,小僧是代王府的安康,这次替王府做事路过固原,见狼烟起,希望能够在卫所衙门中暂避几日。这位是代王妃侄子杨成。”徐安康把来意给说明。
哈铭看着旁边这位十七八岁盘玩着一块金色怀表的少年,心里咯噔一下,骂道这特么都什么事儿。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当下喊来手下安排道:“去给安康大师和这位杨少爷安排住处,本千户还有军务要处理,就暂时不招待二位了,有什么需求尽管与周校尉提,本千户能办到的都给办。”
心中却暗自祈祷,屋里那位千万别认出这人的身份来!而出门的安康和杨成也在暗自祈祷,还好自己没露馅。
其实如果换任何一个别的卫所,都不会暴露身份,可巧合就巧在,哈铭当年可是跟着英宗到土木堡的人,他不仅见过当时十几岁的世子朱成炼,更见过还是襁褓的徐安康。
一墙之隔的王宪没见过朱成炼和徐安康,可他认识那块金怀表。京城商铺当中出售的金怀表全部被各大王府购得,代王府只买了一块,如今虽然朝廷没有正式下令代王是朱成炼,但是朱成炼可是代王府唯一的嫡系男丁,当前的世子殿下。你要说代王妃宠幸自家侄子,给一块金表,而自己儿子没有,她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