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东海大战之后,我挂在笛飞声那艘船的破洞里,被海浪冲到那个海岸边,我奋力爬上海滩便昏死过去,被她发现,想法给我御寒,又找来食水,才救了我一命。当时她便是独自一人,前尘往事一概不知,身上别的一概没有,只身上穿的衣物和行为举止能依稀看得出来家中富贵。我猜测是遭受了什么变故,或是受了极大惊吓,或是伤到了头。所以她想学医我很支持,虽然她的初衷是为我解毒疗伤,但你也知道,即使她再勤奋好学,天资过人,其实对我的毒和伤短短时间也是无可奈何的,而我根本不可能撑得到她医术大成之时。我只希望她什么时候能有办法给自己治疗,想起自己的身世来历,找到自己的家人,不至于在我走后孤苦无依。”
“昨晚她魇着了,嘴里一直呓语着不要,要找娘,我想她当年或许是遇上人贩子被拐了,或者干脆是被强抢的,不知道后来怎么又从那些人手里逃了出来,才遇上了我。所以她看到人贩子之后便下意识的跟了上去,想要解救被拐卖的女子。”
李鸿飞想到了自己,自己不是被人贩子拐卖的,而是家中太穷,爹爹死后,作为家中长子, 为了给母亲和弟弟妹妹换口吃的,他便自己卖了身,为了能多卖些银钱,他选择了进宫。后来,弟弟妹妹长大了,却早已记不得还有自己这个哥哥,不是他们不知道感恩,只是那时候他们还太小了,什么都记不住,即使母亲一遍遍的对他们说着哥哥为他们做的一切,但对于他这个人感觉仍旧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而他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后代,也没有像别人一样过继一个侄儿来做儿子,所以母亲死后他也就没有家人了。但是从心里来说还是渴望家人的,也时不时的觉得孤单,尤其年纪越来越大以后更是如此。怪不得那时见清远丫头对这小子的身体那么上心,因为在她的心里,李莲花便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
伤感一阵过后,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她在呓语什么?你耳力再好也不可能隔着房间听得清楚她的呓语,你跑她房间去了?你是不是忘了现在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李莲花尴尬的摸摸鼻子,辩解道:“呵呵呵,我这不是听她那边有响动,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吗。见她魇着了,就安抚了一下而已。”
李鸿飞怀疑的看着他:“安抚?怎么安抚的?她可是在睡觉!你就这么大剌剌的闯进去了?”活脱脱一个护崽的老父亲模样。
李莲花见他这模样,心道要是照实说这老头说不定要弑主,还是别惹为妙。何况自己情急之下过去,只身上只穿了中衣,跑去搂着豆娘睡,虽说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也是把她裹得跟个蚕宝宝一样,半点没有亵渎之意,但终究不妥当。老头说得对,豆娘一年大似一年,自己这事做得太过孟浪了,要是被人知道了于她的名声有碍,还是不要提的好。打个哈哈道:“那什么,就是把身上带的安神香给她闻了闻,别的我也不可能干出有碍她名声的事情啊。”
李鸿飞对着他一顿絮叨:“丫头再过两年就要相看人家了,虽说江湖儿女不像那些官宦人家一样讲究,但是女儿家的名声是顶顶要紧的,你一青年男子,更是要注意避讳,便是亲大哥也不能在妹子睡觉的时候闯进房间去。这里这么多姑娘,随便叫一个进去照顾她不行吗?就是你不放心她们,还有老夫在呢。下次.......”果真充分体现了什么叫树老根多,人老话多。
李莲花听他唠叨,莫名的有些心虚,仿佛自己真悄咪咪的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似的,但是要。忙转移话题道:“这么一来连东方皓都不能交出去了,他一交代势必扯出玉楼春,和我如何制服玉楼春的,我这李莲花的身份可就岌岌可危了。”
李鸿飞笑眯眯的道:“那又如何,就干脆让李门主出面定了玉楼春的罪,免了对他的刑讯,你想把什么信息让他们知道就给他们什么证据。这样我们也轻松,你那些门下又能找回自己的门主,岂不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