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她的脸色太过恐慌,颈间挨了她重重一击的张启灵没有丝毫反应。
反而抱着她,嘴中不停说着“不怕”二字。
见到了人后,她心中残存的惊吓也跟着消失,正要开口说自己不怕时,才反应过来。
小哥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说明之前的那道脚步声就是他的,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之前她返身回去寻找时,没有找到他,是因为他快速的远离了自己?
是否又是因为听到了她之前冷不防见到吊尸时的惊叫才又往自己这边找来?
自从那滴血给他后,他无声靠近自己时,自己很难发现他的接近。
不过不管怎样,此时他没有抗拒自己,就装作还是害怕的样子吧。
就是不怕之后,害怕的样子该怎么做?
又想起自己刚才的力量,忍不住抬头问他,“我刚才打的那一下伤到你了吗?”
听到她这样说,张启灵松开了手,恢复了之前的冷漠,转身离开。
“小哥,我怕。”她拉着他背后的衣服,小声的说道。
张启灵的脚步只是顿了下,虽没转身,却也没有让她松手的意思,而是带着她往林子外走去。
到了田埂上,脚下的路太过狭窄,拽着衣服走路不便,林若言便自觉的松开了手 ,跟在他身后回到了吊脚楼。
见他打前开门进去,门也并没有跟之前一样关上,心想,还好没将她关在门外。
只是跟着他进卧室那间房屋时,他无声的将凳子挡在了门口位置,看样子不想让她进去。
她识趣的停住了脚步,将手臂上的竹篮放下。
“饭菜在这里,记得吃。”
堂屋没有适合打地铺的位置,就顺着墙壁的扶梯上了二楼。
见二楼什么都无,只有一些杂物堆积,不过好歹要比下面位置大了一些,就将之前用过的半脏被子铺在最下面,上面又铺上一层干净的被子和床单打地铺。
除了走动间飘起的灰尘,看上去就比下面小哥住的稻草床舒服的多。
有条件,她也不会委屈自己。
群山环绕中的山村夜晚,凉气要重的多,夜风从被她打开的窗户中吹入,没有她想象中的热意。
想起他出现在林子那里,说明小哥他即使对自己有怨气,心中至少还有在意。
另外在他面前适当的示弱,他好像也会主动一些。
明天试试能不能说服他好好洗洗,尽量让他回到熟悉的环境,将他的记忆思绪理顺,早日恢复病症。
打定了主意,她很快就在微微的夜风中睡了过去。
等她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再醒来时,天色已明。
铺盖的边缘放着昨晚她丢在林子中的手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