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公公默不作声。
沈圣昀却并不责怪,淡淡道:“你们人人都觉得,平时朕太过于偏袒仙佑,但朕自认为,偏袒的还是辰阳。”
“平川为何会英年早逝,朕心里再清楚不过。”
“如今盛世,平川和吴源的功劳各占对半,吴源是替罪羊,平川则是被朕给累死的,总觉得如果不是辰阳做下一个皇帝,那就对不起平川了。”
凤公公心中不禁替沈仙佑感到不平,竟是直接问道:“那言王殿下呢?”
“如果您不想让他当皇帝,那又何必让他做那么多的事?让他逍遥自在的难道不好吗?”
“还是说,您是想让殿下成为吴源那样,事情做了一件又一件,但到后来脏水全泼他身上?”
他的语气,越来越凌厉。
但话落之时,忽的满心惊恐。
他甚至都无法想象,自己敢和眼前的皇帝这么说话!
沈圣昀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小凤子,这是你该管的事情吗?”
“奴婢不该!但奴婢……只想替言王殿下说一句公道话!”
“闭嘴。”
“是……”
离开的刘继走的很慢,也将他们俩的话收入耳中。
深夜时分,山陵。
刘继将沈圣昀和凤公公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沈辰阳。
“太孙殿下,司礼监的分量不可忽略,即便圣上如今牢牢把控着他们,也得当心才是。”
沈辰阳淡然道:“当官的都不干净,更何况本就残缺的太监,在你做好分内之事的前提下,必要时搞一搞党争,皇爷爷是能忍受的。”
“太孙殿下,您的意思是,让凤公公也走?”
“对,换敕公公上位。”
“可这样会不会操之过急了?”
“一点都不急。”
如今的沈辰阳,与来到山陵守陵之前相比,已经洗尽全身浮躁。
倒不是他真正的修身养心了。
而是能够确定,老头子活不长了!
时间上,于自身有利。
完成对司礼监的洗牌,那便是万事俱备,只差东风。
……
言王府。
此时,沈仙佑躺在白清寒的小腹上,手中摩挲着那块刻有“共命”二字的令牌。
“白仙姐姐,你觉得这是机缘吗?”
白清寒把令牌拿过来看了看。
“这玩意货真价实,的确是共命的首脑令牌,但共命那帮货色可不看这个象征性的玩意。”
“我知道,所以我只当做是吴源给我的一个提示。”
“诶,这就没错了,当做提示,慢慢摸索,兴许真是机缘呢。”
“敢情你也不确定这是不是机缘。”
白清寒浅笑道:“看来你还是有些烦忧的,依照我说,何必如此。”
“你在玉京峡的那批蛇妖,已经日渐长成,我再从妖族调过来一些好手,再有我们五个,以及许魄和徐游的策应。”
“你爹只要一死,我们立马扶着你登上大位。”
沈仙佑笑了笑,说道:“可现实是老头子没死,他还在炼长生药呢。”
“反正药材是你在找,弄虚作假又有何妨,他玩你,你也可以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