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伤势未愈,见到沈仙佑心底仍然很恼怒,但他在身边坐下时,却是有点胆怵。
脑海中也不免想起沈仙佑动手时的场景。
恼怒较少,心有余悸占多。
此时此刻,吏部尚书刘继、户部尚书陈才、兵部尚书孙广业相继落座。
陈才率先开口。
“诸位,户部统筹计算过后,朝廷明年能拿出两千七百万两白银用于内部军政,比起前十年都要富裕的多。”
“兵部的孙尚书要走了七百万,那么现在还剩下两千万,户部和兵部暂且议定的是,拨给神机营一千六百万白银。”
“余下四百万,在锦衣司、以及刑部的各级衙门内分配,这也是往年惯例。”
沈仙佑淡淡开口,问道:“兵部拿走七百万也就罢了,神机营要一千六百万,打算造反呢?”
所有人都清楚,这个数目如果用在五军营和三千营,亦或者其他军队上,那确实是过分太多。
但神机营不同。
建成过后,尚且没有正式参战,每年消耗就在八百万到一千二百万之间,而明年预算会富裕一些,多给一些也无妨。
而且,圣上是打算春节过后,将神机营派去前线,再加上沈烈的主张要求,户部才暂定给这么多。
沈仙佑的说法,锋芒太强。
沈烈挺着胆子说道:“小十九,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神机营的法器损耗很严重,而神机营的战力根本就是法器。”
“钱,是购买法器材料的唯一方式。”
“扣谁的,都不能扣神机营的!”
沈仙佑对于这番言语,却是不予理会,自顾自地说道:“今年,斩妖司恢复锦衣司建制,上下人手增至一万七千人,一年要的俸禄也得逼近百万两白银。”
“让锦衣司从四百万内分配,能分多少?这还单单只是俸禄!”
“神机营尚且屁事没干就拿这么多,锦衣司恢复建制过后,即要负责对内把控,还得负责对外的战争情报刺探。”
“干着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钱,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
“现在,众所周知,锦衣司在本王手上,本王不请自来,也是为了给锦衣司要钱。”
“本王就一句话,锦衣司在我家老三手上过的也是苦日子,变成斩妖司过后日子更苦,今年不说一千万白银。”
“八百万白银,少一个子,明年本王就砍了锦衣司的对外情报刺探以及部分对内的情报收集。”
拿多少钱,干多少活,这才是正常的规矩!
有些人对这番话无感,但兵部和刑部的人显然都有点急了。
兵部尚书孙广文连忙问道:“言王殿下,您能说明确一点吗,部分对内的情报收集是哪一部分?”
“兵部和刑部。”沈仙佑直截了当道。
孙广文脸色一沉。
兵部需要地方军队的时效性,也需要外部情报的时效性,军队中的谍报探子水平根本不如锦衣司,甚至不如斩妖司的前身。
不是他们水平太差,而是锦衣司的水平太强,能省很多事。
而且,今时今日之前,锦衣司这个衙门,真就是吃草哺血的衙门。
刑部那边不必说了。
很多刑部抓来的重犯,都是依靠锦衣司的情报,那都是扎扎实实的政绩!
户部尚书陈才有些犯难。
“可是……言王殿下,预算基本上有了雏形,现在再来打乱重新分配,恐怕会惹起震荡!”
沈仙佑反问道:“你难道就不怕锦衣司停摆惹起的震荡?”
“真要出了这事,届时首当其冲的,就是你这位户部尚书。”
“算账分账都搞不明白,你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