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回合下来,宇文护又一次将秦姝钳制住,将秦姝反身牢牢锁在自己胸前。
他缓缓贴近秦姝耳畔,正欲言语,门口的护卫通报道:
“将军,方才有人来报,丞相正派人四处寻您。”
宇文护闻声,这才松开了秦姝,然后快步走出房门。
秦姝想跟着冲出来,可门口有护卫随即拦住出口,她根本无法逃脱,只得又退回到屋内。
此时屋内一片凌乱,秦姝四周看了一眼,心里只恨无端招惹了这宇文护。
只能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眉头紧锁,开始苦思脱身之计。
宇文护回到西魏丞相府,径直走向宇文泰的书房。
进屋后,见达奚武正坐于一旁客椅。
他先向叔父行礼后问道:“叔父!不知叔父找阿护何事?”
宇文泰面色凝重,问道:“听说你抓了一个刺客,还没审问出幕后主使,就将其杀了。”
宇文护心知是达奚武告的状,只能如实回答:“是的,叔父。”
“为何?”宇文泰语气严肃。
宇文护随即拿出了身上那枚印章,双手呈递到宇文泰面前。
并冷静说道:“叔父,那女子用了大刑,仍旧未能招供,本已经奄奄一息,无继续审问必要”
“但侄儿从其身上搜出此物,料想她应当是东边派来的细作。”
宇文泰接过后细细查看,发现和之前截获的细作密信,上面云纹确实是一模一样。
然后再看了看宇文护,又问道:“那为何又要划花她的脸?”
宇文护又说道:“女子向来在乎自己容貌,这不过是我行刑逼问手段。”
达奚武此时说道:“只怕宇文都督,是想以假乱真吧?”
达奚武见到刺客脸被划花的时候,就一直这样猜测,见如今宇文护狡辩,也就直接说出心中怀疑。
可不曾想宇文护直接说道:“是的,达奚将军说的没错!”
达奚武一笑,可不想宇文护又说道:
“侄儿确实是想用,我们的人,以假乱真。
以此章印,冒充东贼细作,再引出长安其他细作,好一网打尽!”
盯了秦姝两年之久,他也从没有查出其他细作与之联系的证据。
如今宇文护根本不知,如何才能引出其他细作,但他需要说出一个借口,一个堵人口实的理由。
达奚武瞬间站了起来,嘴里说道:“你?你!强词夺理!”
可宇文泰听后,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也觉得宇文护的计划可行。
也就笑道:“阿护果然好主意,如今既然刺客已经伏法,成兴你也不必再担心了!”
达奚武此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之后只能退出宇文泰房间。
出来门后又问道宇文护:“不知,宇文将军,是何时得知她是细作?”
宇文护停下来,笑道:
“昨日我就是为了调查细作而去,不想今日还碰巧救了达奚将军您,将军不谢我,倒也罢了,为何总是处处针对于我?怀疑我?”
达奚武心里怒骂,若不是他宇文护横插一脚,他也已经将那刺客制服抓获,可能此时早已审问出她的刺杀原因。
可宇文护如今这般狡辩,自己却是哑巴吃黄连。
宇文护见了达奚武有苦难言的样子,大笑了几声,然后笑道:
“将军,美色诱人,不过红粉骷髅,还是不要轻易为其所惑才是!”
达奚武被宇文护这般言语,更激得怒不可遏。
可是宇文护也知道,真正为美色所惑的是他自己,此时他只想快点离开,去找秦姝。
在摆脱达奚武后,再次去到外宅。
而秦姝在屋内坐立不安许久后,终于有个婢女进来。
“小娘子,请用晚膳了”
婢女手中端着食物,开始蹲下,往桌案上摆放。
见了屋子凌乱不堪,便开始摆弄起矮椅,方便秦姝用餐。
秦姝见此,觉得逃脱的机会来了,她起身,待婢女走近,趁其不备,一掌击中婢女后颈,婢女当即晕倒。
秦姝迅速脱下婢女的衣服换上,又换了发饰,而后低头快步走出房间。
守卫未曾仔细查看,竟让她蒙混过关。
此时的秦姝,只觉自己即将逃出生天。
可就在这时,宇文护正巧走进院子。
秦姝一惊,赶忙侧身低头。
宇文护一心想着见秦姝,并未留意到这个秦姝假扮的婢女。
待宇文护走过后,秦姝也就急忙朝大门口奔去,终于逃出了院子。
宇文护进到秦姝房内,发现屋内只有晕倒在地的婢女,立刻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婢女正是秦姝。
他连忙追了出去。
秦姝没跑多远,宇文护出了大门,立刻大声喊道:“站住!”
宇文护当即飞身上马,扬鞭朝秦姝追去。
秦姝听闻,跑得更快了。
这时,刘桃枝突然冲了出来,一把秦姝拉进了一条小巷。
宇文护骑马无法通过小巷,便命人徒步去追。
刘桃枝带着秦姝,连着穿过几个巷子后。
来到他存放马匹的地方,快速递给秦姝一个缰绳,然后两人立刻上马,朝着城门疾驰而去。
可没逃多久,宇文护就又追了过来。
秦姝见宇文护追来,急忙大声对刘桃枝说道:
“桃枝,我们分两路走,在城外东郊会合!”
刘桃枝连忙拒绝:“不行,我要和阿姐一起。”
秦姝心急如焚,再次劝道:
“这宇文护不会把我怎样的,但对你就难说。你去东门,我往南门跑。”
几经劝说,刘桃枝最终无奈答应分开逃跑。
秦姝则立刻调转方向,策马朝南门奔去,宇文护果真只跟着秦姝而去。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着急躲避逃窜。
不多时,秦姝就来到城门处,她毫不犹豫,策马扬蹄径直朝城门冲去,直接冲卡。
城门守卫见状,慌忙去拖拉拒马架,然而还没等他们将拒马架完全拖拽摆正,秦姝已经如一阵疾风般冲了过来。
守卫们吓得一时四散开来,根本来不及拦截。
此时宇文护也追了上来,他高声喝道:“让开!”
守卫们不敢阻拦,纷纷避让。
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