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起身,对着高欢行了一礼,也就匆匆步出房门。
待秦姝身影出门后,高欢才悠悠开口:
“你是如何确定,阿姝会认得那刺客身份?”
高澄舒了一口气。
“若不是宇文护打听阿姝,恐怕儿子早已命丧刀下!
只是实在奇怪,他怎么?会来邺城?”
高欢从燕子献那里得知西魏与柔然的联络,自然也知道宇文护为其中通使。
“子惠有所不知,燕子献乃是随宇文护一同出使茹茹,或许是从北地辗转至此!
只是来邺城?莫不是……为了阿姝而来……”
高澄心中明白高欢的揣测,却轻轻摇了摇头,不以为然
“应当与阿姝无关。父亲,宇文护的亲人,如今可还有在东面的?”
想当初东西分魏之时,高欢便下令将宇文泰一族的亲眷严密看管起来,宇文护的母亲也在其中。
“有,他母亲还在世。”
高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想必他此番前来,是为寻他母亲。
若是曲珍追不到他,不妨以他母亲为诱饵,引诱杀之!”
“子惠,他母亲远在晋阳,如何为饵?”
高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想必宇文护就是在晋阳探寻无果,才来邺城。
散出消息,守株待兔即可,
又何须用他亲母?”
“宇文护既在意阿姝,不妨用阿姝…”
高澄立马反对,语气还带了一丝质问。
“用阿姝?如何用?”
高欢一时哑口无言,自己当初答应了秦姝,不再让她效力赤冰台。
如今又有何由,再让她去杀人。
“父亲,阿姝是我的人。我舍不得!”
两人对话之际,门外已经通报崔昂到了。
崔昂进来后,高澄也就正了正颜色,不再是刚才那番愁眉。
对着崔昂说道:
“怀远,来得正好,快命人将此画多描一些,让廷尉府遣派人手,快马加鞭,往西各渡口以及边境之地,严密追捕。”
崔昂接过画像后,疑问道:“这要犯身份?”
“黑獭之侄,宇文护。”
崔昂接过画像,正欲离开,却被高澄叫住:
“等等,画像写上,十日不自投,取其母命!”
崔昂抬眸望了高澄一眼,只见他眸色垂视,再看不出其他表情。
“是!”
说完也就退出门,正好看见秦姝立在门外。
崔昂并不认识她,只觉得她的身形,与东柏堂那蒙面女子很是相似。
秦姝见他瞧见自己,便立刻跑开。
只是高澄最后嘱咐崔昂的那句话,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不久以后,曲珍的人马匆匆归来。
高澄见他并未押人前来,急忙问道:
“你们追的人呢?对方并非良马,何至于一人都未抓到?”
曲珍舒了一口气,才说道。
“我与皮和景一路追着贼子,至平原他们五人便分三路而逃,我们也就分头追敌。
想到世子说贼子乃细作,我就追的西逃的两人,人是追上了,对方不愿束手就擒。
已经自刎而亡…只是带回尸体,大王,世子,是否前去查看?”
高欢悠悠说了一句:“子惠,你自去查看,安排,孤先回房了。”
说着也就出了中堂。
此时高澄这才反应过来,明日父亲就要启程回晋阳。
也不想因此事,再烦扰父亲,只是今日事出突然,两人也都没来得及讨论秦姝的事。
不免又得苦思,该如何留下秦姝。
目送高欢离开后,高澄也就跟着曲珍前去确认尸体,结果只是失望,并没有宇文护。
“北有渭水,皮和景追的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