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萧尚书,凡事不要把话讲的太满,给自己留着余地吧。”蓝正天目光犀利的扫视着萧阳,然后看着众臣。
蓝景心里一惊,琢磨着蓝正天话里的意思。
“皇上,七皇子的罪行证据确凿,肆意妄为乱杀无辜。理应重罚!”众臣跪地施压。
蓝正天点头,起身从龙椅上走下来。看着蒋文:“蒋文,你说七皇子可有罪?”
“没,没有。”蒋文惊慌无措的跪地不起。
“是吗?”蓝正天问。
“是。”蒋文低头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你们呢?”蓝正天问跪地的一众大臣。
“臣等,奏请处置七皇子以安军心!”萧阳为首的大臣坚持着,不肯让步。
蓝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听着。
“好。那朕就来论七皇子的罪责!来人将这份奏折一字不落的宣读出来,让众臣听听到底要怎么给七皇子论罪!”蓝正天将蒋文面前的奏折交给太监。
“七皇子蓝钰奏曰:京暨营总兵蒋文纵容属下,克扣军饷,不按时发放,将其转投其它行业谋取暴利,再延迟发放给京城护卫军。导致军中三年来冻死病死士兵两千三百于人,事后以高额抚恤金私下恐吓家属草草了事。”
随着宣读奏折的声音想起,蓝景心里万分惊诧,这件事明明已经压下,为何会被蓝钰查到?他心里隐约不安。
“京暨营副总兵丁晖,在任职期间,滥用职权与都城第一红楼妓馆长期合作,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强迫良民入楼为倌。有不从者,一律杀无赦。数年来利用职务之便相继残害良家民女七百六十五人,良民二百零七人。有家属血书上奏为证。另有利用职务之便残害去年新晋京暨营左参将一名,应对丁晖其恶行不满,收集证据欲揭发,然丁晖将其残忍分尸。后家属来京寻人,竟将其活埋了事。”
听到这里,蒋文汗如雨下,始终跪地不语。
众臣皆惊。
“京暨营中左参将曹亮强抢民女霸占良田千顷……”
京暨营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听得一众大臣胆战心惊。谁都不敢说话,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蓝景听到最后竟然都是京暨营的罪行,与他毫无干系,他略微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知道以蓝钰办事的能力与作风,查到的肯定不只是这一部分,为何没有牵连朝中任何一个大臣或是自己,他不得而知。但是蓝钰的做法确实已经给了他震慑和担心。他没有贸然行事,只是跪地俯首听着。
“刚才,朕记得萧阳萧尚书说要对七皇子两罪并罚,还说处以极刑?是吗?”蓝正天走到萧阳面前,威严的看着他问。
“臣,臣,七皇子知法犯法……”
“你给朕闭嘴,你说七皇子知法犯法?但是他杀的可是罪恶滔天的大恶之人,如果他杀的有错,那么,京暨营做的事算什么?就不是知法犯法吗?萧阳,你是兵部尚书,你说该如何处置这件事?”蓝正天怒问。
“这,这……臣不知!”萧阳语塞。
“好。七皇子闯京暨营杀了丁晖,那是为朝廷办差,他不杀丁晖,朕也要杀了他,诛他九族。否则不足以平民愤。为死去的人伸张正义!”蓝正天怒道,他的声音很高,甚至回荡在明政殿里。
“七皇子,朕问你,你为何命人杀了京暨营七百多人?给朕从实说明白,否则,朕也同样不饶你!说!”蓝正天问蓝钰。
“回父皇,儿臣所杀之人都是作奸犯科之人。如有误杀,儿臣也是无奈之举。请父皇责罚。”
蓝钰做事极有分寸,当时,命玄夜凡是见过东方茗烟的人全部斩杀,是有愤怒和保护东方茗烟身份的意思。但是蓝钰也知道在丁晖的管辖范围之内肯定是他带的兵,那必然是参与了丁晖的罪行。所以蓝钰并不是滥杀无辜。
听到这里,殿上鸦雀无声。
蓝景知道此次想借蓝钰擅闯京暨营杀人一事对付蓝钰是不可能了。反而让他全身而退,还差点让自己暴露。虽然不知道蓝钰是否故意没有将他牵连其中还是另有目的。但是还是将了他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