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苏璃大惊失色。
她一把抓住颂枝,“将军呢?”
“将军刚刚得到消息,就通过密道去了连宅,这会儿肃王殿下等人都在那边等着。”
前段时间借着给连宅修缮的机会,他们还在将军府和连宅中间挖了一条密道,密道的入口就在楠舍,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府里有皇帝的眼线,谨慎起见重要的事情都是在连宅商讨。
“快将事情的始末讲给我听。”
苏璃找了位置坐下,听颂枝将北境的战况说了一遍。
今早朝廷得到八百里加急军报,北邙十万兵马已经攻破了边城,一路挥师南下,凉州、甘州也已经沦陷,目前北邙人已经兵临瓜州城下。
若是瓜州再破,北邙兵将越过渭河,跨过绵延千里的莽山山脉直接剑指盛京。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不对啊!从边境线到甘州纵深上千里,北邙人是如何长驱直入的?在这之前一点竟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样的困惑同样萦绕在裴珩等人的心头。
连宅和秘道相连的一处密室中,裴珩、肃王、永安侯等人聚集在一起正在商量对策。
永安侯道:
“兵部今天早晨才得到甘州八百里加急,甘州以北已成焦土。”
裴珩彭的一拳狠狠砸在了桌子上,
“边城有五万屯兵,加上百姓足足有十万之众。还有凉州、瓜州两州加起来兵力将近二十万,怎么可能?!”
裴珩对北境十分了解,前些日子一直得不到北面的消息心中就有了不祥的预感,可没想到竟是如此!
肃王也觉不可思议,
“今日早朝众人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质疑军报,说是情报有误。”
永安侯道:
“目前朝廷已经急调周边州的兵力紧急驰援。希望能在甘州阻挡住北邙铁骑南下的脚步。不然……”
四年前,北邙人也曾南侵,当时的情况已经十分紧急。可眼下比起当年来,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若是抵挡不住,只怕大启有灭国的风险。
裴珩道:
“此事实在蹊跷,我怀疑有人通敌叛国!”
肃王为难的看了一眼永安侯和裴珩,道:
“今日早朝,确实有人提出。并说这个通敌叛国的人是……是镇北侯!”
永安侯和镇北侯是亲家,此刻他皱着眉头不置可否。
“不可能!”
裴珩直接否认。
镇北侯的为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忠肝义胆绝对不会做这样打开国门让敌人长驱直入的叛国之举。
“可若不是这样,又如何解释?”
房中陷入沉默。
许久后,裴珩打破沉默道:
“目前讨论这些都已经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要将敌人抵抗在甘州以北。我今夜便进宫请旨,北上抗敌。”
“不可!”
裴珩话音刚落,永安侯便阻止了他。
“皇上对你猜忌至此,你此刻请旨带兵,岂非正好给皇上把柄,猜测你图谋不轨!”
“国将不国,我顾不得这些了!他要猜忌便让他猜忌吧,等我把北邙人赶回草原,我再负荆请罪!”裴珩一腔热血翻涌,恨不能立刻翻身上马北去。
大启的万里河山如何能被那些野蛮人如此屠戮!北境的百姓们才过了四年的平安生活,如今皆成尸殍!
他裴珩一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