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轩舟站在大乾边境的这个小村庄前,目光凝重地望着那扬起漫天尘土的方向,一支数千人的军队正朝着此处汹涌而来。
那军队乍一看,皆是身着西域国的士兵盔甲,可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野蛮劲儿,仿佛一群从荒蛮之地奔出的饿狼,只想着将眼前的一切都撕咬粉碎。
宁轩舟身边只跟着三十多人,皆是他的手下,训练有素的暗卫,比一般军队都要强上十倍!
此时此刻他们各个神情严肃,却也毫无惧色。
“你,你,你们两人前往村庄,将村民带离战争圈!”宁轩舟随手指了两名暗卫,让他们前去通知村民赶紧撤离,谁知道这群士兵有没有援军!
“不要留情,全部斩杀!”宁轩舟大喝一声,从腰间抽出长剑,静待敌人到来!
然,当看到对方行军的步伐的瞬间,宁轩舟心里“咯噔”一下,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眼前这些人虽说披着西域国的盔甲,可那打斗的路数、行为举止,全然不似西域人那般有着独特的章法,反而更显杂乱却又凶狠异常,看样子,是有什么人乔装改扮,故意打着西域国的幌子来此。
宁轩舟眉头紧皱,心中明白,今日这场仗,怕是一场恶战了。
那数千人的军队如潮水一般涌来,喊杀声震耳欲聋,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弯刀,面露狰狞之色,那一双双眼睛里满是疯狂与嗜血的光芒。
反观宁轩舟这一方,三十多人紧紧地聚在一起,背靠着背,手中的刀剑早已出鞘,寒芒在阳光下闪烁,似是在回应着这场避无可避的残酷战斗。
“杀,一个不留!!”宁轩舟高声喊道,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坚毅,众人齐声应和,士气丝毫不输对面那庞大的队伍。
说吧!
宁轩舟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手中长剑似灵蛇吐信,每一次挥舞都带出一片血花。
只见他身形灵动,辗转腾挪间巧妙地避开敌人砍来的弯刀,紧接着一个箭步上前,长剑精准地刺入一名敌军的咽喉,那人瞪大了双眼,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倒地不起。
面对数人同时攻来,宁轩舟毫无惧色,他猛地一跃而起,在空中来了个旋身!
剑花飞舞,那几名敌人的脸上、手臂上瞬间被划开数道口子,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周围的敌军见状竟一时不敢贸然上前,被他的气势所震慑。
宁轩舟所带来的暗卫也个个奋勇。
木一手持双刀,左右开弓,那双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千钧之力,他大喝一声,冲进敌群,双刀如风,砍得敌军的盔甲铛铛作响,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而擅长暗器的木六,趁着敌人被正面攻击吸引了注意力!
手指连弹,几枚飞镖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命中敌军后方那些正准备放冷箭的家伙!
那些人捂着咽喉,痛苦地倒下,还没来得及射出的箭也散落一地。
木二更是将手中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他扎稳马步,长枪猛地向前一刺,瞬间洞穿了两名敌人的胸膛!
随后用力一甩,将那两人甩向旁边扑来的敌军,打乱了他们进攻的节奏。
其余众人也紧密配合,有人负责抵挡侧面砍来的刀剑,有人找准时机给敌人致命一击,三十多人组成的小队伍,在这数千人的敌军中,竟似一颗坚硬的钉子,牢牢地钉在原地,让敌军难以寸进。
随着战斗的持续,宁轩舟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汗水混着血水从脸颊滑落,但他们眼中的斗志却愈发旺盛。
宁轩舟的左臂被敌人的利刃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衫,可他咬着牙,右手持剑更加迅猛地回击着,每一剑都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有敌人瞅准机会从背后偷袭,就在那刀刃快要砍到宁轩舟后背之时,身旁的木一眼疾手快,用长剑猛地一挡,“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木一虽被震得后退几步,但立刻又稳住身形,与宁轩舟背靠背继续战斗。
众人在这绝境之中,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一次次将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击退,那小小的包围圈周围,敌军的尸体越堆越高!
他们用顽强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在这大乾边境的村庄前,谱写着一曲悲壮却又无比豪迈的战歌,让这支看似不可战胜的敌军也不禁心生怯意,进攻的步伐都变得迟缓了起来。
战场上,喊杀声已渐渐弱了下去,原本尘土飞扬、充斥着血腥与厮杀的地方,此刻只剩一片狼藉。
宁轩舟单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伤口遍布全身,鲜血还在汩汩往外渗着,将脚下的土地都染得殷红。
在他不远处,木七也是强撑着身子,拄着染血的长刀,摇摇晃晃地站着,脸上满是血污,却依旧透着一股倔强。
那数千人的敌军,此刻也只剩下百人不到,横七竖八的尸体铺满了视野所及之处,仿佛是这场惨烈战斗无声的见证者。
宁轩舟抬起头,看着那仅剩的敌军,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谁能想到啊,他身为宦官之首,平日里周旋于宫廷的权谋争斗之中,如今却要死在这大乾边境的荒僻之地。
看着身边所剩不多的暗卫,再看看那些心生胆怯的敌军,宁轩舟淡然一笑!
只是不知为何它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娇俏的身影,陆芷依的一颦一笑像是刻在了心底最深处。
“丫头,阿兄答应护你一辈子的事情恐怕要食言了!”宁轩舟喃喃自语着,声音沙哑且带着无尽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