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只有微风轻拂窗边,带来一丝清凉的气息。
然而,陆芷依在睡梦中极不安分,猛地一脚踢向宁轩舟,正中他的伤口。
宁轩舟面容瞬间煞白,额头渗出细密冷汗,却紧咬牙关,一声未吭。
他的伤处犹如被烈火灼烧,痛意蔓延全身,却强忍着没有推开陆芷依的腿。
片刻后,陆芷依的胳膊又随意地搭在了宁轩舟胸口,那遭遇重创的伤口哪堪此重压,瞬间裂开,鲜血缓缓渗出。
宁轩舟痛得浑身颤抖,冷汗浸湿了衣衫,却依旧默默忍受。
他缓缓地、小心翼翼将陆芷依的胳膊挪开,又将他的腿拿开,虽然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伤口,但是他也未曾出声!
他悄无声息地下了床,忍着剧痛在床边坐下,稍作喘息后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一只手突然从身后伸出,紧紧拉住了他。
“阿兄,阿兄,不要走!!”陆芷依在睡梦中喃喃道,那声音带着几分依赖与眷恋。宁轩舟身子一僵,低头看着被拉住的手,眼中满是无奈与疼惜。
就在此时守夜的红玉听到了动静,走了进来看到宁轩舟胸口已经被鲜血染红,吃了一惊。
“嘘!”宁轩舟朝红玉
比划了一下,示意她不必出声,自己则蹑手蹑脚地穿上衣裳。
“阿兄,你要去哪里,别丢下我。”迷糊间,陆芷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睛发现宁轩舟正站在床前背对着自己,一副要离开的样子,慌乱地叫嚷起来。
宁轩舟闻声并未回头,因为此时此刻他的胸前鲜血一片,一旦被陆芷依看到,这丫头必然内疚不已!
宁轩舟抽出自己的手,边向前走边说道:“丫头,阿兄,有件要紧的事情需要办理,很快就会回来陪你,乖,听话。”
“阿兄,让红玉留下来陪你可好!”宁轩舟忍着痛一边往前走一边摇头,“阿兄,我不怕的。”
宁轩舟的脚步更快了。
他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脸颊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脚步虚浮踉跄,像喝醉酒似的,随时都有可能栽倒在地。
红玉见状赶紧上前道:“小姐,主子有事要忙,就让属下留下吧。”
“小姐,您身体虚弱,万万不可胡闹!”红玉急切地劝慰道。
“好的,阿兄可要注意安全!”陆芷依眼角余光望向宁轩舟,目光里满是担忧之色。
宁轩舟点了点头,抬脚大踏步走向屋外,守在屋外的木一看着宁轩舟这般模样赶紧上前扶住,焦急地说道:“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快,扶我回房,让木槿过来!”
“是,公子!”
昏暗的烛光摇曳,宁轩舟脸色苍白如纸,被木一艰难地扶着向房间挪去。
木槿早已在房内等候,瞧见宁轩舟的衣衫被鲜血浸透,伤口处的裂口狰狞,不禁瞪大了双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急切:“主子,是谁重伤了你?”
宁轩舟眉头紧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仍强装镇定,低喝道:“无妨,赶紧看诊吧!”
他的声音虽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木槿立刻闭上嘴巴,赶紧上前帮忙把宁轩舟扶至软榻旁,又吩咐其他侍卫将灯笼点亮。
木槿快速为宁轩舟把脉,确认伤势稳定后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替他包扎好伤口。
待一切完毕,她才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属下记得主子昨晚陪小姐去了,怎么今天后半夜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没事,是本督主不小心牵扯伤口,令崩裂开来!”宁轩舟低咳几声,神色有些疲倦,“不要告诉丫头!”
“让你们调查的事情如何了?”宁轩舟看向木一问道!
“主子,西域使团回到驿站就再也没有动作,杨将军与杨少将军两人一直在书房商讨黄州城墙上尸体事情,以及各国细作事宜。”木一恭敬地回答道,语气平稳。
宁轩舟颔首,若有所思:“那就再等等吧!”
“另外多派几个暗卫护住小姐,墨长歌那边有消息了吗?”
提到这个名字,木一脸色凝重:“回主子,属下亲自去调查了,可是他们隐藏太深,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
宁轩舟眸光闪烁:“继续盯着,有任何消息立刻通知本督主!”
“陆远与杨昭定然还会脸面,你们好好盯着,一个太子老丈人,一个太子舅舅,他们必然会有所行动!”宁轩舟嘴角上扬冷冷道!
“主子,你那些士兵当真是东越士兵?”木一忍不住怀疑地问道。
“木一,你有何见解??”宁轩舟挑眉。
“主子……”他顿了顿仔细斟酌措辞,“属下总觉得他们和东越的士兵相差甚大,不像是东越人,当然也不是西域人,但有些像北戎人或者南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