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依已经缝合完了,但是她拿着针的手在微微颤抖着,她心里七上八下。
一方面,她深知这是从未尝试过的大胆之举,一旦失败,不仅眼前的士兵会陷入绝境,自己也可能连累墨家千金背负骂名,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
另一方面,她又实在不忍看到士兵们因伤口无法愈合而饱受折磨,只能放手一搏!
“但愿这法子能行。”她在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
军医们原本站在一旁,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眼神里满是对陆芷依此举的怀疑。
他们看着那绣花针在伤口处穿梭,心想这不过是女子的刺绣功夫,怎能用于救治伤员,甚至有人暗自摇头,觉得这是胡闹。
“胡闹,这针线怎么能在人身上乱用?”
“就是,这就是女人绣花的东西怎么能用来治病?”
“就是,如此这般会不会废了那人的腿?用金疮药慢慢养着便好!”
“墨小姐,我们知道你是好心,可你也不能拿我们的命开玩笑呀?”
有几个军医自己受伤不严重的士兵开始嘟囔,纷纷指责陆芷依!
然而,随着伤口逐渐被缝合,那可怕的创口一点点并拢,军医们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他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缝合后的伤口,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位军医不禁在心里惊呼:“这简直违背常理,绣花针和丝线怎会有如此功效?难道我们一直以来的救治方法都太过局限?”
另一位军医则满脸懊悔,懊恼自己为何从未想过这样的尝试,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因内心的震撼而一时语塞。
此时,整个营帐里静得可怕,只有陆芷依偶尔紧张的呼吸声。
军医们的脑海里不断闪过过往那些因伤口溃烂而失去生命的士兵面容,再看看眼前这被缝合的伤口,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陆芷依的方法是对的!
军医们望着那缝合起来的伤口,心中如同被一道闪电照亮,瞬间明晰了这一创举背后的巨大意义。
在往昔的无数次救治中,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因伤口过大、难以愈合而饱受折磨甚至失去生命的士兵,无论怎样精心地敷药、包扎,都难以阻止伤口的反复撕裂与溃烂。
但如今,陆芷依这看似简单却又无比精妙的缝合之法,将那原本分离的血肉紧紧相连。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在不久的将来,伤员们的伤口会沿着这细密的针脚迅速生长愈合,那些缝线就像是桥梁,在伤口愈合的关键时期发挥着连接的作用,待伤口愈合长成,便可轻松拆除,不会留下过多隐患。
他们缓缓将目光移向陆芷依,眼神里原有的轻视与质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
那目光中,有对她大胆创新的钦佩,有对她细腻手法的赞叹,更有对她能开辟全新救治路径的尊崇。
在他们眼中,陆芷依不再仅仅是一个前来帮忙的墨家千金,而是一位改写医学救治历史的先驱者。
她所带来的这一方法,必将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军医救治的漫漫长夜中闪耀出无尽的希望之光,为无数伤员点亮生命的烛火,引领他们走出伤痛与死亡的阴影。
士兵们原本都围聚在周围,脸上带着对伤痛的无奈与对未知的恐惧。
当他们看到陆芷依开始用绣花针和丝线缝合伤口时,许多人都露出了怀疑和惊讶的神情,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奇特的救治方式。
然而,随着伤口在陆芷依的手下逐渐被整齐地缝合起来,原本血肉模糊、咧开大口的伤口慢慢并拢,士兵们的反应瞬间变得强烈起来。
有几个年轻的士兵不禁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张,发出轻微的惊叹声:“这……这真的能行?”
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缝合后的伤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一位年长些的士兵,脸上带着多年征战留下的沧桑痕迹,他的眼眶微微湿润了,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兄弟因为伤口恶化而丢了性命。若是早有这般法子,不知道能救下多少好儿郎啊!”
说着,他用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脸,眼神里满是对陆芷依的感激与敬意。
其他士兵们也纷纷点头,他们看向陆芷依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敬与希望。
原本弥漫在伤兵所里的压抑氛围,此刻也因为这神奇的一幕而变得轻松了许多。
士兵们开始互相传颂着,言语中满是对陆芷依的夸赞,仿佛她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神明。
有个伤在手臂的士兵,不顾伤痛地抬起未受伤的手,高高地竖起大拇指,喊道:“姑娘,您可真是活菩萨啊!俺们这些粗人,今日算是开了眼界,这法子要是传开,以后兄弟们在战场上都能多几分生机!”
众人也跟着附和起来,一时间,伤兵所里充满了对陆芷依的感恩与对未来康复的憧憬之声。
陆芷依缓缓抬起头,看着士兵们那一双双满是惊叹、感激与崇敬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起初的忐忑不安,在这一刻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慰与自豪。她心想,自己这一番冒险的尝试,竟能给这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勇士们带来如此大的希望,过往的那些担忧与自我怀疑,此刻看来似乎都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