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芷柔重重地点了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陆老夫人见陆芷柔知晓其中利害,顿时如释重负。
陆老夫人面容凝重,如一座沉稳的山岳,拉着陆芷柔的手,二人一同坐在雕花檀木椅上。
此时,窗外的天色阴沉得如同一块墨砚,乌云在天边堆积,仿佛一座即将倾塌的山峰,恰如这皇宫中压抑而沉闷的氛围。
陆老夫人言辞恳切,如黄钟大吕般说道:“柔儿啊,你如今贵为太子妃,这看似尊崇无比的身份,实则如履薄冰,危机四伏。
这皇宫犹如龙潭虎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如饿狼般在暗中觊觎着你的肚子。尤其是那些皇帝的妃子,更是如豺狼虎豹,你务必万分小心。你腹中所怀,乃是皇上的第一个孙辈,在这波谲云诡的宫闱争斗中,在这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下,不希望这个孩子平安降生的人,怕是多如牛毛啊。”
陆老夫人微微抬头,目光如炬,凝视着窗外那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几株残花,不禁长叹一声,“你务必时刻保持警觉,切不可轻信他人,切勿让那些包藏祸心之人有机可乘,护好自己与腹中胎儿才是当务之急啊。”
薛氏闻后,眉头紧蹙,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满脸尽是忧虑之色。
她低声呢喃道:“太子如今远征在即,这皇宫大内便只有柔儿独自面对。那些平日里就对柔儿虎视眈眈的人,怕是会趁此良机对柔儿痛下杀手。柔儿生性纯善,又怎能知晓这宫中人心的险恶。”
薛氏站起身移步窗前,望着那犹如深不可测的无底洞般的宫墙深院,庭院中的花草在微风中颤抖着,仿佛也感受到了这弥漫着的无形压抑与危险。
“我定要绞尽脑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多派遣些忠心耿耿之人守护在柔儿身旁,绝不能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可这皇宫之中,处处皆是眼线与暗桩,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入敌人精心编织的罗网,这可如何是好?”
薛氏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一时无计可施。
………
星阑阁中,烛火如豆,摇曳生姿,红袖与碧萝并肩躺在床榻之上,美眸之中仍残留着丝丝惊惶。
“红袖姐姐,今日真是险象环生啊,幸亏是你扮成小姐前去,否则小姐恐怕就得像云嫣郡主那般,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那场面,光是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碧萝心有余悸地说道,言语之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庆幸。
红袖微微皱起黛眉,轻声嗔怪道:“碧萝,我们好歹也是女子,说话能否文雅一些呢?”
碧萝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两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须臾,碧萝率先打破了沉寂:“红袖姐姐,我们即将踏上征程,必须赶紧准备出征所需之物。我寻思着多带些衣物、药材,还有各类生活用品,最好能装满一马车,如此一来,我们也能舒适一些!”
红袖闻听此言,不禁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碧萝啊,我们是去出征打仗,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带那么多东西,只会成为我们的累赘,切莫白费力气了。”
碧萝听到这话,顿时不高兴了:“什么叫白费力气?红袖姐姐,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我们可是郡主出行,若连东西都准备不齐,岂不是丢尽了脸面!”
红袖见碧萝如此执着,也深知小姐出征需要一定的排场,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嗯,此次出行确实不宜携带过多物资,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闲话。”
“嗯,那好吧!”碧萝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心中颇有些失落。
红袖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碧萝说道:“碧萝,你去收拾一些必要的物品吧,切记不要贪多,只挑选一些实用的即可。”
碧萝乖巧地应了一声,起身开始忙碌起来。
红袖茕茕孑立在房中,心绪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难以平静。
此刻,窗外的微风恰似温柔的手,轻轻拂过,吹得纱帘如翩翩起舞的仙子,微微飘动。
她回想起从暗卫处得知的消息,下毒之人竟然就是陆家人。
虽然她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可当这确凿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传来,她还是被陆家人的恶毒气得怒发冲冠,捏紧的拳头仿佛要将空气捏碎。
那白皙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熊熊烈焰。
“陆家人,竟如此心狠手辣。” 红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地狱。
她深知自己现在只是假扮小姐,很多事情犹不能轻举妄动,一切只能等小姐回来再做定夺。
但她又岂能甘心就此罢休,心中暗暗思忖:“不过,在离开之前,可以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惩戒。”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恰似寒星闪烁,开始思索着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给陆家人一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