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怒狮般咆哮而过,吹得他的披风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局势的骤变而慨叹。
在这夜幕的遮掩下,黄州,似乎暂时逃过了一场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可未来的局势又会如何演变,却依旧是云遮雾绕。
………
墨府!墨府在寂静的夜半时分宛如沉睡的巨兽,月色朦胧,恰似一层轻纱温柔地覆盖着庭院。
陆芷依的闺房内,烛光早已熄灭,唯剩一片阴森的黑暗。
陆芷依在睡梦中眉头紧蹙,呼吸急促,宛如被噩梦扼住了咽喉。
她的梦境中,宁轩舟置身于一片荒芜的原野,天色阴沉得犹如泼墨,厚重的乌云仿佛要将地面压垮,令人窒息。
狂风如饿虎扑食般呼啸着席卷而过,吹得四周的枯树沙沙作响,那些树枝扭曲着,恰似张牙舞爪的鬼魅。
地上的荒草在风中疯狂地摇曳,犹如一片汹涌澎湃的海洋。
宁轩舟就孤零零地伫立在这片荒芜的中央,浑身浴血,那刺目的红色在灰暗的背景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的身影摇摇欲坠,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被狂风吞噬。
鲜血不断地从他身上的伤口喷涌而出,滴落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被尘土淹没。
“阿兄!”陆芷依从噩梦中惊醒,额头冷汗涔涔,眼神中还残留着惊惶。
她来不及披上外衣,便如离弦之箭般起身,赤着脚如疾风般冲向宁轩舟所在的房间。
一路上,夜风如刀般吹拂着她单薄的衣衫,她却浑然不觉寒冷,心中唯有对宁轩舟的担忧。当她推开宁轩舟房间的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时,心中的焦急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的心跳如脱缰野马般陡然加快,眼神如受惊的小鹿般慌乱地在房间内四处搜寻,仿佛宁轩舟会如同幽灵一般突然从某个角落出现。
“阿兄,你在哪里?”陆芷依在心底发出一声声呼喊,那声音犹如风中残烛,带着一丝颤抖。
她在房间里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噩梦中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恐惧如影随形,如附骨之疽般难以摆脱。
她不知道宁轩舟去了哪里,是不是又陷入了那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这种未知如同一把利剑,高悬在她的头顶,让她心急如焚,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
守夜的木槿在陆芷依传来的异常一第一时间,便如离弦之箭般匆忙赶来,恰好瞧见陆芷依赤足如飞鸟般冲向宁轩舟房间的背影。
她心急如焚,转身如旋风般拿起放置在一旁的鞋子与披风,快步如流星般追了上去。
月光下,木槿的身影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匆匆掠过庭院中的花草。
很快,她便追到了宁轩舟房门外,看着陆芷依那如同风中残花般的模样,轻声唤道:“小姐,莫要着凉了。”
说着,便蹲下身子,将鞋子轻轻套在陆芷依那如冰雕般冰冷的脚上,仔细地系好鞋带。
随后,她站起身,将披风如同温暖的羽翼般温柔地披在陆芷依的肩头,又仔细地将披风的带子在陆芷依胸前系紧,确保不会被那如刀割般的夜风吹落。
陆芷依此时满心都是宁轩舟的安危,对木槿的举动只是略微有所感知,眼神依旧如燃烧的火焰般焦急地望着前方。
木槿做完这一切,轻声安慰道:“小姐,主子吉人自有天相,您且先莫要慌了神。”
陆芷依仿若未闻,在宁轩舟的房间遍寻不着他的身影后,如行尸走肉般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此时,月光如轻纱般洒在她身上,却无法驱散她内心如乌云般笼罩的阴霾。
她的脚步仿佛被千斤重担压着,显得格外沉重,心情在焦急与迷茫的交织中渐渐平复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如潮水般汹涌的担忧与不安。
突然,她如触电般停下脚步,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轻声唤道:“黑一,出来。”
声音虽不大,却如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响,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瞬间,暗卫黑一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低头如鹌鹑,道:“小姐。”
陆芷依眼神冰冷如寒星,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的想法,问道:“阿兄去了哪里?”
黑一沉默了一瞬,在陆芷依愈发凌厉如剑的目光下,如寒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低声回答:“公子夜袭北戎军营去了。”
“什么?” 陆芷依惊诧得如遭雷击,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料到宁轩舟会去夜袭北戎军营!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要苍白,原本就如白纸般的面容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为何要如此冒险?为何不告诉我?”
黑一依旧低着头,如鸵鸟般不敢言语。
陆芷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如波澜壮阔的海面般汹涌的内心平静下来,可那比哭还难看的脸色却依旧如镜子般,清晰地映照出她内心的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