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赵荃,你可别乱来。我何时说过要谋反了?”
“杀皇上任命的藩王,还不是谋反!”燕王上前一步,剑锋又往赵王脖颈里入了一些。
一旁的代王急了,两位皇叔若是在王府血拼,他只怕也要遭波及,赶忙跳出来说道:“燕王叔,赵王叔,何必如此!我们三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刻若是自相残杀,岂不正中了朝中奸党的计策。”
赵王一动不动,看看代王,说道:“代王说的有理,赵荃,你先把剑收起来。”
“对,有事好好商量。”代王也在一旁劝道。
燕王笑了:“我前手把剑收起,你后手就叫人把我砍了。赵靖忠,你当我傻吗?”
“赵荃!你网罗能人异士,于驻军之外又养了死士,还跟江湖势力联络。要论谋反之心,恐怕你不比我少吧。”赵王扯着脖子激动地喊道。
燕王没有说话,眼神变得愈发锐利,手上的剑握得愈发紧,杀气已经涌上脸庞。
赵王的喉管已经能感受到剑锋的压力,他闭了嘴,生怕再一说话,喉头一动,直接血溅三尺。赵王转动眼珠,看向代王,请求他帮忙说情。
“燕王叔,你若现在杀了赵王,那是半点回旋余地都没有了。既然大家都有打入京师,匡扶社稷的雄心,何不勠力同心,共创伟业?燕皇叔,合则两利,争则两败啊。”代王苦口婆心地劝道。
赵荃终于收了剑锋,却依然执剑在手。赵靖忠大口踹着气,刚才刃口抵着脖颈,他屏住呼吸,连口气都不敢呼,这会儿他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赵王摸摸脖颈上的印记,心有不甘地看着燕王。燕王眼神依旧锐利,手中宝剑隐隐欲动。代王见状,急忙走到两人中间,笑道:“这就对了,两位皇叔同心协力,皇侄再在一边敲敲边鼓,三镇一心,何愁大事不成!咱们还是继续商量如何应对端王?如何应对朝廷吧?”
赵王后退两步,缓缓坐下。燕王将宝剑用力扎进地板,站着,右手仍不离剑柄。
“兵又不能动!修渠又会引发民变,燕王,你说怎么办吧?!”赵王摊开双手,坐在席子上。
代王也把目光移到燕王身上。
燕王说道:“赵王兄、皇侄,可曾听说过郑国渠的故事?”
听到燕王的话,赵王和代王面面相觑。也许是为了缓和与燕王剑拔弩张的氛围,赵王说道:“燕王,郑国渠,何人不晓。当年,韩国深感强秦的威胁,为耗尽秦国国力,派郑国入秦,劝秦国国君举国之力修郑国渠。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秦国不但没有因为修渠耗尽国力,反倒因为修好了郑国渠,得关中良田百万顷,国力增强数倍,最终一统六国。”
代王恍然大悟:“燕王叔,你是把朝廷比作韩国,把暗渠比作郑国渠,把西北三藩比作秦国?”
燕王:“不错,皇侄,修好了这条暗渠,再休养生息几年,我西北三藩实力增强何止数倍。这条渠是我们与端王之间的胜负手,必须要修!”
赵王听了,苦笑一声:“当年韩弱秦强,韩国以己度人,才犯下如此大错,贻笑千年。如今我们西北三藩编户不过三十万,国力怎么比得上虎狼之秦。燕王,你刚才也说了,照朝廷的修法,西北非得民变不可。”
“那就不按朝廷的修法去修!”燕王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