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什么呢,也不害臊!”左相猛地吹了一下胡子。
心华自觉心中的秘密已被爷爷识破,脸变得更红了,双手抓着左相的手,使劲地摇,歪着嘴不停哼哼。
“胡闹!”左明义用力甩开心华的纠缠,生气地说,“心华,你天资聪明,现在是什么形势,你不知道?!靖王已死,端王已无竞争对手,明天,也许真的就是明天,端王就可能入住东宫!这个时候,你让爷爷去救小靖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咳咳...”
左相情绪愈发激动,竟呛住了。
心华也不甘示弱:“既然端王当太子已经十拿九稳,救一下赵煜轩又怎么了?他也能跟端王争皇储啊?!爷爷....”
心华又要去抓左相的手,左相接着甩开,一脸严肃:“心华,你休得任性!此事关系左家全家,我不会任由你乱来的。”
“爷爷,哦,不,丞相,举手之劳的事,而且庄妃私下跟我说了,只要你肯救,旭烈部定有重谢!”
“心华,你糊涂啊!”左相用手使劲捶着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愤愤说道,“你知道庄妃是谁吗?就替她给我传话!”
庄妃的来历,心华也听宫里的几位“姐姐”说起过。
她曾经是旭烈部联盟首领的女儿,远嫁中土。谁想生下靖王这等英雄人物,母凭子贵,她就荣升贵妃,掌管东宫,可毕竟外族之女,皇上册立丽妃,掌管西宫,以便制衡。
“庄妃虽出身旭烈部,但在我朝生活多年,说官语,穿朝服,学经史,我看她跟我们没什么样!”心华撇撇嘴,一脸不在乎。
左明义听了长叹一声:“心华,你还太年轻!旭烈部与我朝有宿怨,眼下两国联姻,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完全放下昔日的故事,还远未到时候。”
“这我倒是知道一二,我朝为防御旭烈部设下了北府、九原、云廊三大藩镇。”
“嗯,这三大强藩像一个大钳子,牢牢困住了旭烈部。靖王一直以加强京师为由,主张撤藩,背后难说不是庄妃的意思。”左明义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心华托着下巴,望着左相,说道:“爷爷,你讲得好有道理,可与救人何干?”
“赵煜轩若是活着,庄妃仍有左右朝政的棋子,不得不防啊。”
听了左明义的话,心华愈加困惑,赵煜轩到底得罪谁了呢?靖王活着,有人要他死;靖王死了,还是有人要他死。
心华有点急眼了:“爷爷,你救还是不救?”
左相还是头次见心华急眼,笑笑:“于私可,于公不能啊。”
这是哪门子的于私、于公?心华鼻子都要起歪了,这还是那个明察秋毫、顾全大局的爷爷,怎么满嘴的胡乱道理。只是救个朋友而已就真的这么难?
“废了半天口舌,您还是不愿意!相爷,旭烈部、藩镇,既不是赵煜轩养的,也不是他生的,是无辜的人。如果没有他,躺在太医院的人就是我,所以...”心华说到动情处,鼻子有些酸,声音也有哽咽。
“这世上只有您能救他,爷爷...”心华最后发出了哀求。
“不可理喻!”左相生气地甩甩袖子走了。
心华忽地也来了气,追着左相的背影,小声说了句:“你才不可理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