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哼,你怎么不叫沈太医直接下砒霜呢?”丽妃讽刺道。
端王还没有听出丽妃话里的意思,无比惋惜地说:“哎,儿臣也是这么想的,奈何沈太医没那个胆啊。”
丽妃听完,呵呵干笑了两声。
“不过,也无妨。待赵煜轩安神几日,庄妃、靖王急不可待之时,儿臣再要沈太医说出雪鸡疗伤之法。”
丽妃有些糊涂了,蹙眉问道:“雪鸡确实疗伤圣药,殿下到底是要赵煜轩醒还是不醒?”
“嘿嘿,母妃不是特地叫儿臣前来看热闹吗?到时候,自然就见分晓了。”赵豫卖了个关子。
丽妃没说话了,端王这时才抬眼看看,只见丽妃面无表情,脸僵得像隆冬时节的湖面。
端王知道自己言语有失,也闭口不说了。西宫里静悄悄的,连头发飘落的声音都听得见。
太医院里,赵煜轩额头上顶着个玉匣,匣内正是雪鸡,冰冷的寒气穿过坚硬的玉石,透过肌肤,直达经络。
赵煜轩头发上已微微结霜,黔夫紧握住他的右手,调运周天功力,将真气输入,帮助其抵御寒气。
黔夫的内力至刚至阳,雪鸡的寒气极柔极阴。两股极致之力在赵煜轩体内来回拉扯,赵煜轩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唯有面部神情,默然不变,安静得像一尊雕塑。
这焦灼的情形,心华事先也有所准备,可临到现场,才发现自己会这般心神不宁,一门心思、两只眼睛俱是扑在了赵煜轩之上。可偏她又是门外汉,只随着赵煜轩脸色变化,一紧一松,一上一下。
慕成雪离得远远站着,倒不是不关心赵煜轩,主要是怕黔夫分心。她清楚此等反应正应证着体内阴阳二气势均力敌,如能坚持,待阴阳二气于经脉中运转周通,自能舒塞通淤,三魄归元。
只是黔夫还能撑多久呢?雪鸡的神力,慕成雪是见识过,黔夫的神功,慕成雪也见识过。她自知黔夫虽功力深厚,但毕竟是凡人之躯,顶得住一时,顶不住一世。到时候,救人不成,黔夫自身姓名亦可危。
想到这里,慕成雪悄悄看看黔夫。此时的黔夫还算平静,脸上因运功专注而有些紧张、红润之色,但也没有一点难受和痛苦,脑袋上隐隐还飘着热气。
慕成雪的心安稳了些,抬头之际,与庄妃四目相对。
庄妃没有说话,眼里却满是焦急,似乎在向慕成雪确认现在的情况。慕成雪只能微微点头安抚,庄妃焦急之色未必减少,只是将视线又移到了赵煜轩身上。
这,真是一场持久的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