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没有理会他,继续看向燕王。
燕王翻开诏书说道:“不过,这条线路直穿大漠,是否太过凶险?”
代王激动地说道:“燕王叔,你难道也怕了。成大事少不了会要有牺牲,如果这渠能修好,就能把大雪山的融水引过来。有水就有草、有田,到时候放牧、种粮,我们西北也能富足了,塞上江南也不是梦啊!”
代王兴奋地说道,眼里似乎已经看到了牛羊成群,良田遍地的场景。
燕王:“皇侄,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们三郡是国之藩篱,我不怕牺牲,我所担心的是西北人太少了,北府就不说了,赵王兄的九原郡人算是最多的了,也只有编户九万,在修渠的同时,今年的农事生产还不能停,数千里的边界上几千个哨站还要守,这些都要人啊。”
赵王点了点头:“举全西北之人力,包括军民都加上,也未必能修起这条横穿大漠的暗渠。皇上却下诏,让我们西北人自己修,这不是把刀架我们脖子上。”
“那就这么不修了吗?”代王不甘心地说道。
“天命不可违啊。”赵王摇头道,“修是必须修的,关键是怎么修?”
燕王:“按诏命里的说法,中土出钱粮,西北出人力,三年之内修完,只怕会激起民变。”
赵王意味深长地说道:“燕王,代王,我犹记得端王没任监国前,我们三藩可是一贯支持着他,现在他当上了监国,马上就玩这出,这是要和靖王一样,走削藩的老路子啊。”
代王:“赵王,修渠可是皇上的圣谕!”
燕王:“说是圣谕,皇上已是八十高龄,国事、政务只怕都交给了监国,修渠还不是端王出的策,划的谋。”
代王一脸的难以置信:“燕王叔也这么想?难道端王爷真的背信弃义,抛弃我们西北三藩了。”
燕王:“皇侄,端王这个人,胸无城府,也无大谋,做不出这等背信弃义的事。可他身边的丽妃就不一样了,丽妃透知人心,连皇上都被迷惑,更别说端王了。”
“皇叔所言也是在理。那左相呢,他也抛弃我们了,如果像皇叔说的那样,为什么左相不在内阁就驳回这道奏疏呢?”代王追问燕王。
燕王:“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莫不成监国、左相都想让西北乱起来吗?”
燕王说完,两眼看向了赵王、代王。
此时,赵王冷冷说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西北军实力强悍,端王当上监国,就拿边军开刀,是为防登基后尾大不掉;至于左明义吗,恐怕是乐得见我们两方厮杀互斗,好坐收渔翁之利。”
燕王听了立刻愁云满脸,叹道:“若是如此,西北危以!”
代王突然站起来,义愤填膺地说道:“我们在这里辛苦守边,他们坐享其成就算了,竟然还算计到我们头上。三藩之地军力强悍,与禁军相比也不成多让,皇叔,我们杀进京师!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