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义又冲陈首善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陈首善说道:“这一千石粮,不多不少,正好是一舱,既然他不借咱的粮,我们可以想办法......”
“啊!啊!”
陈首善正讲到关键,何必胜突然大叫起来,惹得堂内其他三人都看了过去。
只见何必胜的茶案上到处是开水,手上湿湿的,红红的,像被开水烫过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那倒水的丫鬟连声道歉。
原来那丫鬟刚刚给何必胜倒茶,何必胜见那丫鬟的手白皙细嫩,不像是干粗活的人,就把杯子递了过去,想借机摸摸她的手。
那丫鬟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竟将壶嘴对着何必胜伸来的手,浇了个正着。
何必胜被烫得龇牙咧嘴地哇哇乱叫。
“何必胜!你也太过分了,这可是在相府!左相还坐在你面前呢,你就不能收敛一下?!”陈首善怒气冲冲。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红油!”王平看着那个丫鬟说道。
“是!是!”那丫鬟连声应着,转身正准备离开。
“等一下!”
丫鬟才刚转过身,左明义就叫住了她。
“你转过身来。”
丫鬟哆嗦着转过身,因为犯了错,头垂得低低的,都看不清脸面。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的茶房?原来家住在哪里?现在跟着哪个妈妈?”左明义严厉地看着那丫鬟,连珠炮般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丫鬟结结巴巴地回道:“相爷...,我叫钏儿,今年腊月里...才...到府上的,原来住...住...西青山...现在...现在...跟着吴妈。”
左明义看着这丫鬟,普普通通,但总感觉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此时,一旁的何必胜皱着眉头喊道:“恩相,不能放过这丫头!”
左明义扫了何必胜一眼,没有说话,转过来看着眼前的钏儿说:“钏儿,你抬起头来。”
没想到,钏儿身子抖得更厉害了,非但没抬起头来,反倒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砰砰砰”的磕起头来,嘴上还不停的说:“相爷,饶了我这回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然后,又由转身面向何必胜:“这位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奴婢吧。”
何必胜还在龇牙咧嘴,摆出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架势,另一边钏儿还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告饶。此时,吴妈也跑了过来,站在门口,跪下请罪。
以左明义对何必胜的了解,他大致也猜到了谁对谁错,今天还要议事,不想惊动府上太多人,便温和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先起来。”
钏儿还是跪着,头挨着地板,只是没在磕头。
“吴妈,带她下去,再叫人拿些红油来。”
吴妈带着钏儿下去了。
何必胜举着红手,不服气地说:“恩相,我这手还...你怎么就...”
左明义盯着何必胜说道:“何必胜,你不害臊,我还替你害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