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刚开始的时候呀,李逸站在那堆陶土跟前,眼睛随意地扫过那一块块形态各异的陶土。
他心里头压根没把这活儿太当回事儿,还暗自琢磨着呢:“这活儿看着也没啥难的呀,不就是把这些陶土从这儿搬到那儿嘛,多简单的事儿呀,根本就不用费什么大力气嘛。”
想着这些,李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笑来。
他那轻松的模样,就好像即将要去做的不是辛苦的体力活儿,而是去摆弄什么好玩的小物件似的。
随后,他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直接就伸手去搬起了一块陶土,那动作还挺潇洒的呢。
他一边搬着,一边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哼,我就说嘛,这活儿对我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呀,肯定轻轻松松就能搞定咯。”
说罢,他便一趟又一趟地开始忙活起来,那脚步都透着一股子轻快劲儿呢。
可没搬上几趟呢,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先是手臂那里传来一阵酸痛,就像有小针在一下下地扎着。
那感觉越来越强烈,每搬一次,这酸痛就加重几分。
他感觉那陶土像是有了魔力一样,变得越来越重,重得他都快抬不起来了。
每一次抬手,都像是有一座小山压在手臂上,那是一种巨大的负担。
李逸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能放弃,我得坚持住,要是现在就喊累,肯定要被人笑话。”
他紧紧地咬着牙,牙都快被咬碎了似的。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已经这么吃力了。
这时候,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一颗接着一颗,就像清晨草叶上的露珠。
那些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慢慢地滑落,痒痒的,可他也顾不上擦。
汗珠滴在脚下的土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湿印,就像他那不服输的心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印记。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那让人望眼欲穿的休息时间呀,可算是到了。
阿牛这会儿早就累得不行了,就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整个人软塌塌的。
只听 “扑通” 一声,他就像一摊没了骨头的泥似的,重重地坐在了一旁的地上,带起了一小片尘土。
他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喘气的声音又粗又重,仿佛每吸进一口空气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额头上呀,早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那些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往下滚,有的还挂在眉毛上,摇摇欲坠的。
阿牛伸出他那粗糙得像老树皮一样的大手,在额头上不停地抹着,一下又一下,可那汗珠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怎么抹也抹不完。
他一边抹着汗,一边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朝着一旁的李逸抱怨起来。
“哎呀,兄弟啊,这活儿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呀。” 阿牛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带着些委屈的语气说道,
“这一上午下来,我这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感觉都快抬不起来咯。咱这天天这么干,也太遭罪了呀,你说是不是?”
阿牛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李逸,那眼神里满是渴望得到认同的意味呢。
“兄弟,你说咱这活儿啊,可真是越来越不是人干的了。”
阿牛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你瞧瞧,这陶土的量就跟那发了疯似的,一天比一天多。
咱都快成牲口了,可这工钱呢?就像被钉死了一样,动都不动。咱这么拼死拼活的,到底为了啥?上头那些人到底有没有把咱们当人看啊?”
阿牛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李逸静静地听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
他知道,这或许只是陶瓷厂经营问题暴露出来的冰山一角呢。
他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然后附和着阿牛说道:“是啊,阿牛哥。再这样下去,大家的心都要凉透了,哪还有什么干劲儿啊。咱们这么辛苦,总不能一直这么吃亏吧。”
(2)
周围的工人们原本都各自寻了个地方,或靠着墙根,或坐在地上,正想趁着这难得的休息时间缓一缓疲惫的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