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他的脚步迈得更快了,那面色也越发的铁青难看了。
他的双手,就像两把铁钳似的,紧紧地握在一起,那力道大得惊人。
只见他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全都爆了出来,就像一条条青色的小蛇在皮肤下蜿蜒扭动着,看着怪吓人的。
他手里原本还拿着一把精美的折扇,那折扇可是用最上等的竹片制成的,扇面上还绘着雅致的山水图,平日里他都是轻轻摇着,尽显儒雅风范。
可这会儿,那把折扇在他的手中却遭了殃,被他紧紧地攥着,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
那声音在这安静又压抑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这折扇下一秒就会被他那如洪荒之力般巨大的力量给捏得粉碎,变成一堆可怜的竹屑。
他心里头那股愤怒,就像是有一头凶猛无比的野兽在里面咆哮嘶吼着。
他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我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为了家族的荣耀,日夜操劳,盼着他能挑起家族大业的担子。
可他倒好,全然不顾这些,就这么任性妄为!
家族的荣耀可是祖辈们一点点积攒下来的,大业的兴衰更是关乎着咱们所有人的命运,他都不管了吗?
真是要把我气死啦!”
他越想越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就像那汹涌澎湃的大海,一波接着一波。
而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他这滔天的愤怒给点燃了一般,热烘烘的,闷得让人难受极了,仿佛置身在一个大火炉旁边。
可那些下人们,没一个敢动一下的,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低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
他们生怕稍微抬一下头或者动一下身子,就触了霉头,惹得王爷更加生气,到时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3)
李逸的母亲此刻就像一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鸟儿,软软地、无力地坐在一旁那把精致的檀木椅上。
那檀木椅可是王府里的好物件呀,平日里看着就透着一股子贵气,椅背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朵朵花儿、一片片叶子,都栩栩如生的,仿佛在诉说着工匠的巧夺天工。
可这会儿呢,在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气氛下,那些精美的雕花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就像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默默地为这糟糕的氛围而黯然失色。
她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呀,那眉头间的褶皱越来越深,最后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大大的疙瘩,就像是有人在她的眉心处打了一个死结,怎么也解不开。
而眉心处那道深深的纹路呢,更是明显得很,就像是一道横亘在那儿的、无法跨越的沟壑,透着一股子深深的忧愁和无奈。
她的眼中呀,早已蓄满了泪水。
那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就像荷叶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秒就会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划过她那满是忧愁的脸颊。
她心里头正难过着呢,想着:“我这苦命的孩子呀,怎么就做出了这样的事儿呢?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呀,真真是愁坏我了。”
可这满腹的心酸和担忧,此刻也只能化作那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默默地流淌在她的眼底。
“儿啊,” 她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哀怨,缓缓地开口说道,那声音里仿佛都透着一股子无力感,满满的都是无奈和痛心呀。
“你可知这京城中的名门闺秀,那可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才出来的哟。”
她轻轻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那些京城贵女的模样,“就说那张家的大小姐吧,那琴弹得呀,就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清脆悦耳,每一个音符都仿佛能钻进人的心里去呢。
还有那李家的二小姐,那棋艺可精湛啦,和人对弈起来,步步为营,心思缜密得很呐,多少公子哥都不是她的对手嘞。”
她顿了顿,用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接着说道:“这还不算完呢,像那王家的三小姐,那书法写得,笔锋刚劲有力又不失柔美,跟那些大书法家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呀。
还有赵家的四小姐,画画更是一绝,画出的花鸟鱼虫就跟活的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能从画里飞出来、游出来似的。
哪家的姑娘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貌双全得就像那画上的仙子似的,看着就让人喜欢呐。”
说到这儿,她眼中闪过一丝期许,又带着些许痛心,“儿啊,你要是能和她们之中的哪一位成婚,那对你来说,可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呀。
你想想看,到时候你出入都是高门府邸,结交的也都是达官显贵,要啥有啥,多风光呀。
而且对咱们王府而言,那更是光明无比的锦绣前程嘞。
和这些名门望族联姻,咱们王府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往后的路也会越走越顺呐。
你怎么就不明白娘的苦心呢,非要去做那让人揪心的事儿呀。”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眼里又泛起了泪花,满心都是对儿子选择的不解和痛心呀。
说到这儿呀,她那原本就微微颤抖的嘴唇抖得更厉害了,就像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一般,怎么也停不下来。
紧接着,那在眼眶里打转许久的眼泪呀,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哗” 的一下夺眶而出,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接一颗地顺着她那满是忧愁的脸颊滑落下来。
“可你呢?” 她抬起那满是泪痕的脸,眼神里满是哀怨与痛心,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哽咽,“你却为了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子,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这所有的一切呀。
那女子到底有啥好的呀?能让你连王府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都不要了。”
她边说边用那带着泪花的眼睛望着远方,似乎想要透过这重重宫墙,看到儿子此刻的模样,“你让娘怎么能不心痛啊?
娘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盼着你能有个好归宿,能为王府争光添彩,可你倒好,就这么任性地把一切都给扔了。”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揪着衣角,那用力的劲儿可大了,手指都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就像冬日里被霜打过的枯枝一般。
她满心都是对儿子选择的不解呀,就感觉心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狠狠地扎着,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疼得厉害。
这种痛呀,不仅仅是心疼那些可能失去的荣华富贵,更是心疼儿子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呢。
她继续哭诉着:“咱们王府的列祖列宗要是知道了,该有多失望啊!
他们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就指望你能好好守着,能让王府更加兴旺发达,可你却……”
说到这儿,她已经泣不成声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揪着衣角,眼泪不停地流着,仿佛要把心里的委屈和痛心都通过这泪水宣泄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