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米尔之泉下，亚瑟在神力的包裹下迅速下潜，不过随着下潜的深度，诅咒和污染的程度也是越发夸张。

刚下潜了二十米，诅咒和污染就轻松腐蚀了亚瑟的神力屏障，和泉水零距离接触的皮肤一瞬间就开始腐烂，红肿。

但变异无垢体的力量也是在同一时间反击，阻碍诅咒继续侵入，并且愈合腐烂的皮肤。

五十米之后，可见度已经低的可怕，入目全是一片猩红，哪怕是以亚瑟的神眼也无济于事，只能凭借六识勉强分辨周遭的环境。

而到了这里，污染的浓度已经高的难以想象，甚至有部分诅咒成功侵入亚瑟的身体内部，不过好在被四只共生体组成的过滤网拦住，暂时不会出什么乱子。

一百米。

到了这个深度，哪怕是亚瑟也不得不停下下潜的动作了，因为体内的四只共生体已经达到了极限，浑身的皮肤已经全部溃烂，头发指甲等开始大片大片的脱落，剧烈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亚瑟的感官。

不过，亚瑟倒也终于收获了一点有用的信息，四周漂浮着各种残肢断骸，这些零零碎碎的尸体正在不断的散发出诅咒，显然就是密米尔之泉被污染的源头！

等等……这些是…黑暗精灵？

亚瑟红肿的双眼打量着一个飘到眼前的类人型头骨，看两侧颧骨的凸出程度，正是黑暗精灵！

我擦嘞，合着我不放过黑暗精灵的尸体，拿黑暗精灵全族抛尸扬威，你们比我还狠？直接给人挫骨扬灰，拿来献祭了？

确定了污染源头，但想要解决问题，亚瑟必须继续下潜，单纯的抛尸不可能造成如此严重的污染，深处必定还有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将这些尸体转化为诅咒。

但问题也是接踵而至，到了这个深度，即便是亚瑟也不敢随意下潜了，否则无垢体修复的速度压根追不上身体溃烂的速度。

自从上次死而复生无垢体发生变异拥有永生之力后，亚瑟就再也没有修炼过变异无垢体了，因为没有系统的他，不能直观的了解变异无垢体的各方面。

只能自己去摸索，生怕因为打破了某个平衡而导致这来之不易的永生消失，这也是为什么亚瑟虽然拥有强大的战力，但却一直有所保留的原因。

不过呢，虽然亚瑟还没有完全摸清楚无垢体的变化，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一部分了解还是有的。

列如，无垢体的特性是什么？

是包容万物，拥有无限的可能性，它就是一张白纸，一万个人就能写出一万个答案来。

这个特性也是为什么它能吸收那么多的核爆能量，也同样是因为这个特性，才能让它在冰火本源的淬炼下，借助现实宝石打破单体生命的有限寿命。

而无垢体变异之后，这个特性并没有消失，只是亚瑟刻意的忽略了，害怕因为操作不当打破了永生的平衡。

但随着逐渐了解之后，亚瑟发现永生的平衡其实没有那么容易被打破，就像永生也没有那么轻易就能实现一样。

无垢体永生的关键在于拥有无限分裂增殖特性的癌细胞，而癌细胞除了无限分裂增殖的特性外，还有一些特性，比如“霸道”！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癌细胞有极强的感染性，看共生体，生命形态极为特殊，但在癌细胞面前却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癌细胞可以感染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生命形式，把这些生命同化为癌细胞的一种病变。

列如：胃癌、肺癌、肝癌、淋巴癌等等，意思是一样的，只不过亚瑟的情况显然更加猛烈，因为亚瑟体内的癌细胞数量是以亿万为单位的且每时每刻都在不断的增殖分裂中。

想要打破亚瑟的永生，就必须在一瞬间摧毁亚瑟体内无穷无尽的癌细胞，而以亚瑟接近天父级的可怕实力，想要一瞬间摧毁所有的癌细胞？

简直天方夜谭！

当然，如果是单体宇宙级别的存在的话当我没说，但要知道单体宇宙级的存在那可是凤毛麟角，放眼整个宇宙，如今也只出现了一个西索斯，而西索斯也不是属于这个宇宙的生命，纯粹就是路过。

只要不是一瞬间摧毁所有的癌细胞，那么亚瑟的永生状态就不可能被破坏，因为哪怕你摧毁了一亿个癌细胞，以亚瑟的神体强度和癌细胞的增殖速度来看，也只需要几个呼吸就能弥补。

简而言之，无垢体变异之后，其原有的特性并没有改变，只是下限被拉高了很多，寻常的力量只会被癌细胞在短时间内同化吸收，就比如说之前被亚瑟收服了的四只共生体，如今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只有极少数高端力量能让无垢体进一步发生蜕变，就比如说眼前滋养世界树的三大神泉之一的密米尔之泉。

只不过，亚瑟也不确定被污染了的密米尔之泉会给无垢体带来什么样的变化？要知道，原本的密米尔之泉乃是智慧和真理的象征，而如今的密米尔之泉却是充满了诅咒的力量。

不过，诅咒也是力量的一种…

简单的思考后，亚瑟开始主动的撤掉护身的神力，以及体内铺开的共生体，任由诅咒之力侵蚀自己的身体。

但凡有多余的选择，亚瑟都不会如此冒险，毕竟他不确定无垢体是否能承受如此海量的诅咒，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和上次一样，无垢体沉寂，一身实力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