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一口茶还没喝完就呛到了
“殿下说笑的,钱兄不必当真。”
“哦哦哦,好吧”
梁墨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经此一事,苏大人想寻一门好亲事,怕是有些难了。”
寻不到亲事那不是好事一桩?平白少了许多麻烦,苏玉高兴都来不及呢,但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一脸正义凛然地说
“初入朝堂,在下只想建功立业,造福一方,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情爱上。”
“呵呵。”
梁墨不以为意地轻笑两声。
“不想还找个这么水灵的贴身丫鬟?”
苏玉两手一摊
“这丫鬟,真的只是买来管我这院子的,你看看我这院子,都是那丫鬟今天布置的。”
“平日里父亲在医馆一坐就是一天,我和钱兄也是早出晚归,还得要不言驾马车接送,实在是没有闲工夫来管这院子。”
“刚刚你跟昭阳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不是因为怕郡主她”
梁墨听出苏玉的意思,欺身向前,正色道
“所以,你一早就明白昭阳的心意?”
苏玉起身,向梁墨弓腰拱手
“郡主聪慧,天真可爱,苏玉初出茅庐,一无家业田产,二无功名建树,何德何能能得郡主青睐?”
“郡主应当得世间最好的儿郎配她。”
梁墨看苏玉眉头紧锁,一满脸真诚,回想起之前她主动接近自己时,那副清冷书生的样子,哑然失笑
“本世子之前倒是没瞧出来,苏公子如此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三两句便把我妹妹惹得跺脚,还如此大义凛然,一副为人着想的样子。”
苏玉一下子愣住,黑溜溜的眼珠子心虚地转动着
“咳咳,那还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谁就学谁嘛。”
“呵,我看益均谦恭仁厚,胸无城府,你天天跟他住一个院里,怎么没学到他半分呢?”
钱益均听到世子爷夸自己,连忙谦逊地摆手
“殿下谬赞了,谬赞了,嘿嘿。”
苏玉扯了扯嘴角“是,益均兄忠厚纯良,苏玉以后定会多向你学习。”
她说着,朝钱益均颔首致意。
钱益均原本在一旁听他们讲话,结果两个人都看向自己,嘴里还说着好像是夸奖的话,反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了。
梁墨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你就算了吧,要真像他一样,在官场里没人护着,只怕是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苏玉也眼底含笑,微微侧着脑袋看向梁墨
“有世子爷护着,我等还怕什么?”
钱益均也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再说了,我等为官,一为圣上排忧,二为黎民请命,自当清正廉洁,克己奉公,又何惧污垢呢?”
苏玉看着老实又有雄心壮志的钱益均,心想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他以后一定能担重任虽然呆板了一点
说话间,碧桃提着两个食盒从院门口进来,与不言一起将酒菜摆在石桌上。
三人就着月光和院里黄澄澄的灯火,时而高谈阔论,时而饮酒对酌,不一会儿就月沉西山。
苏玉醉眼朦胧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两人,指着他们无情嘲笑
“就这酒力,还与我同饮?呵,不言,把钱公子送回房间,然后再叫世子爷的随从进来将他送回靖南王府。”
“是,公子!”
钱益均本来就不会喝酒,还与他们二人喝到现在,几壶酒喝下肚,他早已经喝得面色酡红,脚步虚浮,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不言一个人憋着一股气使劲用力,才将他从桌子上拉起来,把他的手搭到自己肩上,摇摇晃晃地将他送回房间。
待他们二人一离开,俯在桌子上的梁墨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苏大人不是不胜酒力?”
他慢慢坐直身子,用因为喝酒而发红的双眼,紧紧盯着苏玉那张精致的、微微泛红的脸,像草原上的狮子,匍匐于地静静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苏玉借着月光,看到他眸光忽闪,眼底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便把头偏向一边,声音有些低哑地回道
“我可从未说过我不胜酒力,世子爷怕是记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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