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女娲道君的对面,云中君只是端坐于原地不动,就如同是丝毫没有听到女娲道君的言语一般,而在云中君的身上,那无穷无尽的紫色气运,更是已经燃烧了起来,化作了无色透明的火焰,化作无形无相的元罡守在云中君的身外,竭尽所能的阻挡着那朝着云中君席卷而来的劫运,以免云中君被那前所未有的浩大劫运给彻底淹没。
足足十二个时辰之后,云中君才是勉强的将朝着自己涌动而来的灰黑色的劫运给压了下去——在他的努力之下,他虽然是避免了被那劫运之气所彻底侵蚀的命运,但他自身的紫运,却已经是那劫运之气被浸透,他的气运天柱,已经是化作了紫色和灰黑色交错的模样。
显然,他已经是被彻底的拖入了这一场因为伏羲道君陨落而导致的大劫当中,就算是他想要抽身而退,也已经是完全不可能。
“有关于伏羲道君下落,女娲道友不妨往凤栖山一行。”云中君稳住自身浮动的气机,缓缓出声。
之前借着女娲道君的阴阳遁天玉,云中君拨开了笼罩于气运之上的无穷迷雾,窥测到了真正的属于伏羲道君的气运——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云中君便是被那浩大无比的劫运之气给压迫着,从观望气运的状态当中退了出来,但在那惊鸿一瞥之间,云中君也依旧是看到了伏羲道君的气运所呆的地方。
那正是伏羲道君曾经的道场,伏羲道君和女娲道君的诞生之地——毗邻周山的凤栖山。
“凤栖山?”听着云中君的话,女娲道君的目光当中,也是有前所未有的冷意浮现出来,她周身的气机一动,整个天河当中,都似乎是要为此掀起无穷的惊涛骇浪一般——缘之境的巅峰!
虽然这气机,只是一闪而过,但云中君还是真真切切的察觉到,女娲道君身上的气机,赫然便是太乙道君的第三个阶段,缘之境的巅峰,也正是如今天地之间明面上的第一强者,天帝太一所立足的境界。
……
“云道君可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好大的惊喜,快跟我们说说,你是如何与女娲道君扯上交情的。”作为七位执掌大罗之机的强者之一,女娲道君踏足天庭的动作,堪称是举世瞩目,故此她前脚才从天河离开,后脚师北海和白泽他们便已经是联袂出现在了天河水府当中。
“几位道友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啊。”云中君端坐不动,一脸的苦笑。
“七位大罗之机的执掌者,三清道友心向我们天庭,如今女娲道君又和我们天庭有了关联,如此一来,七位大罗之机的执掌者当中,就已经有足足四位偏向他们天庭,这样的局势,若是我们还看不出来,那也枉立于天地之间无数万年了。”白泽道君和师北海道君他们的神色当中,满满的都是欣喜,然后他们这才注意到了云中君满脸的苦笑,“怎么,云道友,莫非其间还有什么变故不成?”
“诸位与我一起,同走一遭凤栖山如何?”云中君起身道。
“凤栖山?那不是伏羲道友的道场吗?”听着云中君的话,白泽笑了起来,“正好,我这边有一封函件被天机府压了足足万载,我这就与云道友同去凤栖山,向伏羲道友兴师问罪。”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几位道友还是做好和巫族厮杀一场的准备吧——说不好,这一次就算是那七位大罗之机的执掌者,也压不住我们和巫族的战争了。”云中君一边说,一边追着女娲一路朝着凤栖山的方向而去,而在云中君的背后,师北海和白泽等人,也是紧跟在云中君的背后。
当云中君一行人一前一后紧跟着女娲出现在凤栖山中的时候,整个洪荒天地的目光,可谓都是集结于此。
然后笼盖于凤栖山中的禁制,在女娲道君的面前缓缓分开,凤栖山之外,无穷无尽的迷雾,随之散开,然后这凤栖山中的真容,第一次显化于无数修行者们的面前。
然后,所有的大神通者们,不由得都是为此目瞪口呆——那凤栖山中,一株琼花玉树正绽放着妖冶无比的花朵,整个凤栖山中的地脉,以及元炁都在这琼花玉树根须的纠缠之下。
而在这琼花玉树之下,有一个穿着月白色衣衫的道人端坐,垂目低眉,这一幕的风景,看上去可谓是迤逦绝美到了极点——然而这一刻,这无数的大神通者们,看着这一幕,却是满心的寒意。
那端坐于琼花玉树下的月白衣衫的道人,所有的大神通者都认得,那正是天庭当中不显山不露水的伏羲道君。
然而,伏羲道君的身上,却不见有半点的生机,有一道伤口,贯穿了伏羲道君的胸口,将这位太乙道君给镇杀于那琼花玉树之之下,然后以这灵根的气机,维系着伏羲道君已经消散的生机,在这天地之间保持着伏羲道君还存活的假象。
若不是此时,女娲道君和云中君等人联袂而至凤栖山,打开了这凤栖山周遭的禁制,只怕是没有任何人能想得到,在这个‘平和无比’的黄金盛世,在这所有的争端都不涉及太乙道君的时代当中,一位太乙道君,会无声无息的陨落于自己的道场当中。
最为微妙的是,这道场的所在,正好就毗邻周山,毗邻巫族的祖神殿——不客气的说,这凤栖山,几乎是就是在十二祖巫的眼皮子底下。
在这样的情况下,天庭之内位高权重的伏羲道君陨落于此,若是说没有巫族牵扯于其间,这天地之间,又有几人会信?
“难道,伏羲道君是陨落于巫族之手?”
“又或者,是巫族和天庭的战争将要再度展开?”围观着这一幕的大神通者们,不由得都是心头一震,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了,接下来天地之间的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