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威慑丐帮(1 / 2)

古剑奇峰 容星云 5689 字 9天前

洞庭西望楚江分,水尽南天不见云。

日落长沙秋色远,不知何处吊湘君。

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

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洛阳才子谪湘川,元礼同舟月下仙。

记得长安还欲笑,不知何处是西天。

洞庭湖西秋月辉,潇湘江北早鸿飞。

醉客满船歌白苎,不知霜露入秋衣。

帝子潇湘去不还,空馀秋草洞庭间。

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

这五首诗是李太白陪族叔刑部侍郎晔及中书贾舍人至游洞庭所遗留的诗篇,能令诗仙一地一游赋诗五首,可见洞庭之秀、君山之美了。

一叶轻舟荡于洞庭湖上,白帆碧水、淡云清风。舟上一对璧人,品“银针”佳茗,谈笑吟诗,好似仙侣游戏人间。

身着白衣,儒雅俊逸的佩剑少年正是“摧花公子”袁秋岳,而陪倚身畔,如九天仙子娇美绝尘的丽人,自是武林第一美人“岳阳玉女”皇甫婉儿。

皇甫婉儿携袁秋岳泛舟洞庭,赏湖光“青螺”,一边为钟情的爱郎斟茗,一边细说洞庭之凄美传说、景观典故,诗情画意,好生逍遥自在、惬意无边。

袁秋岳轻揽皇甫婉儿的玉腰,道:“我常阅各朝文人雅士赋诗吟句,盛赞洞庭及君山景致,未想到亲临湖上,方知美景更使诗篇失色,让人如入画境一般。如今有美相伴,一同品茗赏游湖光山色,恍若置身人间仙境之感。

皇甫婉儿甜甜一笑道:“秋岳,你真生了个轻薄油嘴。”

袁秋岳朗笑道:“还有,你适才给我所讲的娥皇、女英、斑竹泪,着实感人至深,此儿女对舜帝之真情感天动地、让人凄叹,我也祈求神佛赐佑你我之情与他们一般至情至深。”

皇甫婉儿嗔道:“看不出你还很贪心,有了我这个‘娥皇’还不知足,难不成还想享齐人之福,再添一个‘女英’么?”

袁秋岳忙道:“秋岳怎敢有此荒唐的非分之想,今生有婉儿妹与我相伴一生,已是三生之幸,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我几世才修得与婉儿彼此相惜,岂可不倍加珍视?我此生只会与婉儿妹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皇甫婉儿见袁秋岳一脸挚诚,不由万分感动,心中暗自感谢上苍,赐给她的一段美满佳缘,她情不自禁的送上香唇,深情地吻了袁秋岳一下,而后羞怯的低下了头。

袁秋岳身子如遭电噬,火热的心亦狂跳不停,这一吻令他心荡神驰,仿佛置身云端,那消魂的感觉无法言表。他将皇甫婉儿揽入怀里,眼中透出无限的怜爱,道:“婉儿,等把武林的纷争了结,我便与你双宿双栖,游历天下美景,过那逍遥神仙眷侣的日子好么?”

皇甫婉儿用略带娇喘的声音道:“我一切都依你,你去哪里,婉儿便伴你到哪里。”

一时间,一对情海爱侣互诉浓情蜜意,情意绵绵,羡煞天人。

一炷香的时间,小舟已行至君山之前,离他们一箭之地,尹小六、沈南峰等人的数只木船也随之而来。

君山乃洞庭湖中一个小岛,位于岳阳之西南,水行二十余里即可抵达,而袁秋岳与皇甫婉儿却赏湖观景,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可见其对敌之前从容淡定,似已成竹在胸。

登上君山,但见满目葱翠、风清苇摇,啁啾鸟鸣不绝于耳,好一处祥和清幽之圣境,丝毫感觉不到半点肃杀之气,袁秋岳心中暗叹道:“如此人间妙境福地,竟被‘笑面女乞’那恶妇篡踞,真是令人愤懑,今日我便要诛除你这个为害武林的祸患,以告慰我两位恩师的在天之灵!”

走不许久,便来到了“朗吟亭”,这“朗吟亭”便是吕洞宾从岳阳楼飞过洞庭的落脚之处。在亭中,有两名丐帮弟子正手持竹棒闲聊着,一见不远处上来数十人,不由怪喝一声:“来者何人?怎敢擅闯丐帮重地!”

沈南峰飞身上前,声如洪钟,高声道:“你们两个瞎了眼的东西,岳阳、金陵两位分舵主在此,还不快些行礼参见?”

其中一位弟子曾经见过沈南峰,忙一躬身施礼道:“丐帮四袋弟子邱劲拜见沈舵主、尹舵主,不知两位舵主怎么会携众来到总舵?”

沈南峰道:“这个不需你多问,快些让路,我们要见‘笑面女乞’!”

邱劲错愕了一下,道:“沈舵主,帮主有令,凡欲进入总舵之弟子,无论辈分高低,不经召传均不得登上君山半步,难道你们会不知道么?”

沈南峰叱道:“这古怪之规恐怕也只有她才定得出来,你休要多言,帮主如真要责怪,由我沈南峰担着。”

邱劲道:“不可!不管怎样,弟子也无权放你们过去,请不要为难于我,并请沈舵主及一干人等速速离开!”

尹小六见状怒往上窜,飞起一脚将那邱劲踢倒,骂道:“好个不分尊卑的东西,要不是念及份属同门,你等是听令行事,今日便让你吃我一剪子!”

另外一位弟子一见,心知不妙,从怀中掏出一个儿臂般粗细的竹筒,一按机簧,但见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十余丈的地方炸开,并发出一声震天巨响。

沈南峰道:“糟了,这是丐帮临敌时用于示警的‘赤炎雷’,恐怕不消片刻,便会有一群弟子赶来御敌,虽然他们的武功不足为虑,但动起手来,难免会伤及无辜的弟子!”

袁秋岳探指点住两个丐帮四袋弟子的穴道,而后道:“事不宜迟,沈舵主、小六,你们带路,尽快赶往那‘笑面女乞’的巢穴。”

沈南峰、尹小六点头称是,而后疾步向前,朝“杨么寨”奔去。

前行不久,来到了“柳毅井”,在井边坐着一个面目狰狞,凶神般高大的乞丐,手里握着一柄硕大的金刚降魔杵,未待众人开口,已铁塔般立到小径中央,阻断了去路。

沈南峰喝问道:“什么人?!”

那高大乞丐一撇嘴道:“我乃丐帮左护法‘丑韦陀’秦威是也!”

沈南峰道:“丐帮什么时候设立了‘护法’一职?简直荒唐之极,我看你一定是‘笑面女乞’为扩张自身势力,安排在帮中的帮凶,我便先掂一掂你有多少斤两!”话落,手中挥动紫藤棒攻向秦威。

“丑韦陀”凝目瞧着紫藤棒攻至眼前,竟不闪避,硬生生迎了上去,但闻“啪”的一声,秦威的肩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棒。

令人惊诧的是那“丑韦陀”竟然未伤分毫,而后嘿嘿蔑笑道:“凭你等伎俩也敢硬闯丐帮总舵,真是不知死活!”

皇甫婉儿有心在爱郎面前表现一下,抽出一柄轻灵薄细却锋利森寒的利剑,娇叱一声飞纵向前,一剑刺向秦威的胸膛。

“丑韦陀”一抖金刚降魔杵将剑震开,顺势一招“驱邪降魔”,把皇甫婉儿逼退,而后道:“哈哈,我‘丑韦陀’平生尚未见过如此貌美的俏佳人,我看今个有必要为你破破童子之身了!哈哈……!”

皇甫婉儿怎容得下这丑鬼如此轻薄之言,黛眉一凝,举剑再度刺出。“啵”的一声,剑尖刺中“丑韦陀”前胸,但那犀利无比的剑竟连秦威的肉皮也没刺破。一惊之下,疾飞出丈外,呆愣在那里。

袁秋岳暗道:“看来此人必是修炼过‘金刚护体神功’,绝非普通兵器所能伤得了的。”

想至此随即高声道:“好一个‘丑韦陀’,今日便让你葬身在这‘柳毅井’前。”

“歘——!”映血剑做龙吟之声闪电出鞘,但见红光一闪,‘丑韦陀’的一只左眼已被剜出,刹时血流如注,直痛得他哇哇怪叫。

“你……你是……摧……摧……?”秦威惊颤着声音道。

袁秋岳怎会让他说出“摧花公子”四个字,剑影再度一闪,“丑韦陀”的舌头也被挑了出来。

秦威从未吃过这般大亏,哪敢再战,丢掉“金刚降魔杵”,双手按住伤处疾奔而逃。

袁秋岳收剑入鞘,对众人道:“区区宵小,不足为虑,大家速速前行吧!”

皇甫婉儿上前来,拉住袁秋岳的手臂道:“秋岳,你的剑快得几乎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恐怕天下已无人是你的对手了!”

袁秋岳道:“婉儿,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湖中藏龙卧虎,遍隐世外高人,我哪里敢自诩无敌呢?”

皇甫婉儿道:“你无须自谦,适才‘丑韦陀’的金刚护体神功着实厉害,今日若不是秋岳你出手,我们这些人恐怕会死伤不少呀!”

袁秋岳点首道:“没错,那姓秦的武功确实非同小可,婉儿今后切不可轻易涉险,万一你受了伤,岂不要我心疼死么?”

皇甫婉儿深情款款地望了袁秋岳一眼,道:“你真的这般在意我么?”

袁秋岳道:“这一点日月可鉴,休说有人胆敢伤你,便是稍有不敬,我也让他付出代价!”

皇甫婉儿心里甜丝丝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欢愉和感动,她轻声道:“那你也答应我,要为我保重自己,好么?”

袁秋岳含笑应道:“遵命!”

皇甫婉儿笑骂道:“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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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么寨。

丐帮的总舵便设在杨么寨。

杨么乃宋高宗时的义军首领,曾率数万之众与朝廷对抗,右相李刚几度派兵围剿均告失败,最终被岳飞率军攻破大寨,杨么力战不敌惨遭俘杀,百姓感念其功绩,便将君山上昔日他们盘踞的大寨保留了下来。

此刻众人随沈南峰、尹小六赶到了杨么寨前,但见寨前已站满了听到“赤炎雷”而赶来策应的叫花子,为首的是一个容貌姣好、衣着华丽的彩衣女子。

袁秋岳环视了一下,而后道:“各位丐帮的兄弟,在下袁秋岳乃本帮长老‘穷神’‘饿鬼’的唯一传人,可以算与咱们丐帮渊源极深,数年前,我的两位恩师遭贼人诬陷叛帮,被迫逃避追杀,但最终未能躲过此劫,在云梦附近的九曲洞遭人杀害,其所用手段惨绝人寰、令人发指!今我率丐帮两位分舵主沈南峰、尹小六前来总舵,其主要目的便是揪出篡夺帮权和杀害我两位师父的元凶,在下念及众兄弟并不清楚此事真相,才受人蒙蔽、任人左右,因此,凡是不加阻拦的弟子,我便网开一面,不下煞手,待元凶伏诛,汝等依然是丐帮弟子,如有执迷不悟、冥顽不灵、不听良言者,今日便休怪我剑下无情!”

彩衣女子见袁秋岳一身白衣威风凛凛,在众丐帮弟子面前慷慨陈词,不由蔑笑道:“我当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擅闯丐帮重地,原来是‘穷神’‘饿鬼’两位昔日长老的弟子。我来问你,你们可曾遇到丐帮左护法‘丑韦陀’秦威么?”

袁秋岳冷笑道:“当然遇到了。”

彩衣女子道:“难道他未曾阻拦你们么?”

袁秋岳道:“阻拦倒是有,不过他已伤在我的剑下,如今逃到哪里鬼才知道。”

彩衣女子不惊反笑,道:“真是许久未看到如此自吹自擂的人了,那‘丑韦陀’修炼的是金刚护体神功,刀枪不入,凭你这年纪也想与他交手?便是你那‘穷神’‘饿鬼’两位师父,也不是他的对手。不怕告诉你,当日在九曲洞诛杀你那两位叛逆师父的正是‘丑韦陀’。”

“什么?!”

袁秋岳闻言剑眉倒竖,一措银牙道:“早知是这畜生之所为,我适才便不该一时妇人之仁,放他逃走!”

彩衣女子见袁秋岳的表情不似胡言,不由一懔道:“你当真伤了‘丑韦陀’?”

袁秋岳道:“这个自然,那个蠢物被我刺瞎了一只眼,还丢了一根舌头,待下次捉到,定剥下他的皮来,鞭挞至死,方消我心头之恨!”

彩衣女子呵呵一阵淫笑,道:“那好,便由本姑娘试一试你的身手,如果你胜得了我,自无话说,任凭你去见帮主,如果输了,哼……那便收你做我的裙下之臣如何?哈哈……”

未待袁秋岳做声,在一旁的皇甫婉儿已怒火中烧,她无法忍耐这淫妇对自己的爱郎出言轻佻,随撤剑娇叱道:“无耻淫妇,让我先来教训你,看你是什么狐媚妖邪变的!”话音未落,人已跃起,在空中幻化身形,一剑攻向彩衣女子。

彩衣女子措步闪开,喝止道:“慢着!好你个小**,动手之前也不通个名姓,有点规矩没有?”

皇甫婉儿气得娇靥赤红,啐道:“既然你想死个明白,本姑娘不妨告诉你,我便是皇甫世家的‘岳阳玉女’皇甫婉儿,向阎王报到时可别说错了。”

彩衣女子上下打量了皇甫婉儿一番,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武林第一美人’驾临,失敬的很,听说你近来在岳阳楼前上演了一场‘色诱武林才俊’的好戏,不知是否真有此事?哦,我看这个白衣公子恐怕便是你才勾搭上的吧?看来我‘嗜血浪女’柳思盈要拜你为师,学那如何勾引男人的本事。”

皇甫婉儿何曾见过这般无耻的浪女?羞怒之下也顾不上招式步法,疾疾地一剑刺向柳思盈。

“嗜血浪女”手执一条“蟒纹金丝鞭”,轻展身法与皇甫婉儿缠斗在一处。

袁秋岳也有心看一看这柳思盈的武功深浅,于是在一旁负手旁观、静待其变。

皇甫婉儿的“圣君九式”在盛怒之下威力果然惊人,但见一剑快似一剑,一剑险似一剑,如疾风骤雨、洪流怒泄一般,将那柳思盈逼得步步后退。

袁秋岳暗自心喜:“看来我这个红颜知己不仅娇媚绝艳,武功身手也能独当一面。”正想着,只听得“呲”的一声,“嗜血浪女”的彩衣已被剑撩开一条口子。

柳思盈未想到这皇甫婉儿剑法如此霸道,自知再战下去恐吃大亏,忙喝道:“皇甫丫头,你休要狂妄,有胆子随我入寨再战!”言罢纵身飞入寨中。

皇甫婉儿怒气正盛,怎肯就此放过,喊了一句:“淫妇休逃,留下命来!”随即,人已飞身形跟了进去。

袁秋岳一见恐其吃亏,忙道:“沈舵主,你与小六在此劝服丐帮弟子,凡非‘笑面女乞’的爪牙,尽可能网开一面,我随婉儿进寨寻那恶妇出来!”言罢人已逝去踪影。

皇甫婉儿平素极少嗔怒,但今日柳思盈竟当着爱郎及丐帮弟子的面前出言奚落,满口秽语,岂不令她羞恨难平?因而她横下一条心,誓将“嗜血浪女”诛于剑下不可。

那柳思盈逃得极快,眨眼间便遁入一间厅堂之中。随后而至的皇甫婉儿未曾多想,也毫不迟疑地跟了进去。

厅堂内陈设简单,并无长物,却怎么也寻不见“嗜血浪女”的影子,心里正自纳罕,猛觉得足下一空,地下裂开一洞,皇甫婉儿未来得及出声,整个人已疾坠下去。

袁秋岳追入大寨,竟见不到二人的踪迹,心中甚是焦急,他惟恐皇甫婉儿遇险,哪敢怠慢,疾步冲入上首一间最高大的厅堂之内。

还真不错,厅堂内居然有不少人,只不过皆是女子,一个个锦衣华服,没有一个像丐帮弟子,正当中坐着一个绿衣少妇,手中端着一盏茶,满脸傲慢的样子。

那绿衣少妇的左右随从叱道:“你是何人,竟敢闯入右护法的‘罗刹堂’来?”

袁秋岳细一端详,不由狂笑起来,那笑声直震得屋瓦乱颤、梁尘散落。许久始才止住笑声,道:“我原本不大相信‘冤家路窄’这句话,但如今看来果然非虚,今日我若不打得你吐出二斤血来,我便算对不起你!”原来这绿衣妇人正是当初在黑松林一掌打伤袁秋岳的“绿衣罗刹”,不知什么原因竟跑到丐帮做起了右护法来了。

“绿衣罗刹”一蹙眉,问道:“狂妄的小子,到底是何人,你我难道有什么仇怨不成?”

袁秋岳道:“你自然记不得我,在你的眼里一向视人命如草芥,当年在云梦附近的黑松林里,我不过哭了几声,你便痛下煞手,险些一掌将我毙于掌下,幸而我命不该绝,否则便无今日得报此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