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逐渐来临,远处早已陷落但现在仍然灯火通明的城市就是他们第一个目标。瓦利博德示意身后的士兵减缓速度,尽量减少被发现的概率,随后命令一部分携带武器的士兵绕路,埋伏到离队伍最远的南门,然后指挥后面两人一组的士兵一人驾马一人围绕城边准备好的燃油。
北地人果然如预料一般,城中本就不多的人数现在甚至除了小孩以外没有几个男性,根本没有夜间站岗的人手,或者说城楼已经是荒废掉的。
待周围几十人围住城北城西城东三面之后,一声令下,一个个装满燃油的玻璃容器几乎同时扔到城里,随后便跟着一支支燃着火焰的箭矢。霎时间,火光冲天,城内一下子就响起大量的惊呼与惨叫。
虽然语言不通,但瓦利博德还是能明白他们惨叫的含义,带着剩余有武器的士兵从北门踏着火焰冲了进去。
“杀!”
士兵的喊声更是加剧了城内本就因火焰而恐惧到了极点的老弱妇孺,一些正在救火和从火里冲出来的北地人,还没来得及继续去帮助同伴或者只是感谢上天让自己活了下来,便被入城的骑兵夺走了性命。
烈火中冲出的骑兵,身上遍布着砍杀时溅射到的血液,在北地人眼中像是魔神一般。或许在这时候,这些没上过战场的北地人也能有他们部落勇士在战场上的体验,不过是那些被勇士们屠杀的平民的体验。
很快,屠杀便暂时告一段落,对于这些士兵来说,街上慌乱逃跑的家伙还不如逃窜的猪难抓。
随后,瓦利博德命令士兵搜集城中的食物、饮水及燃油,以支持接下来的行程,否则光是赶路,他们顶天能处理两个临近的城市。至于搜集物资的途中所遇到的北地人,自然是没有一个人能活下去。想要保护孩子的长辈,还有瞪着大眼睛拿着小刀的孩童在训练有素,还拿着制式长剑的士兵面前,不过是待宰的鱼又长了几颗牙,还试图用扑腾两下来保护自己,但是否有这样的反抗对屠夫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城中的士兵没有停留,收集完物资,便在瓦利博德的指挥下直接从南门出去。
南门更像是人间炼狱,本就不深的护城沟里满是染血的皮毛还有肢体碎块,草地绿中带黄的样子此时也被一概染成红色,马蹄踏过还能听到噗呲噗呲的声音。
大部分士兵们眼中的热情已经消失了不少,原本生活在和平中的普通人,没有一个会对这样的,对老弱妇孺的屠杀感兴趣。只有部分对北地人有深仇大恨的士兵还螚维持着兴奋,还有那些老兵们依旧是一副完全听令的样子。
“分配物资,检查装备,继续前进。”
“那些北地人?”
“不用管他们,没有马匹他们不可能追得上来。”
随后又是几场屠杀,瓦利博德身上血腥味已经到了冲鼻的程度,几乎所有士兵眼里都没了光彩,只剩下麻木与血红。支撑着他们的不再是那些美好的品质和精神,只剩下难看的复仇的欲望、上司的命令、还有身体里那毫无感情的肾上腺素。
瓦利博德明白,短时间大量的战斗还有过分庞大的屠杀已经让士兵身心俱疲了,但现在还不能彻底休息下来。一旦休息,他们这些人将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冲锋。况且他们也没有回去的能力,沿途的食物应该是不够的,毕竟自己一行人走之前随手把拿不下的东西都烧掉了。简单的睡眠是他能给予士兵最大的休息,在奔跑着的战马上发呆成了每个人必须学会的技能。
....
两个月过去,伴随着一场又一场的“以牙还牙”。
“那群狗杂碎真是够了,如此规模的城市却只居住那么一小部分人,这已经是第三个拆了屋子烧火的地方了。”
又一场屠杀落下帷幕,瓦利博德很快就学会了士兵们粗俗的言语和口癖,这是他以前跟随父亲从没想过的事。不过现在不会有学校里的老学究或者那些教导贵族礼仪的家庭教师来束缚自己,无意义的抱怨只要能略微舒缓自己紧张的精神,那便是最有意义的事,人总会不由自主倒向最舒服的模式,这也许能印证那句存在便是合理?
“将军,也许我们该允许那些士兵们搜罗钱币财宝,现在的士气...”
“如果你能压制住他们,让他们不要在身上装几斤钱币,并且在我们冲锋的时候带着沉甸甸的财富像蒲公英一样逃跑,我就采纳你的建议。否则我就继续压着他们,除非我死了。”
“...”
“继续吧,那群杂种野狗护犊子可是出了名的,很快我们就能遇到正式部队了吧?不过也好,反正我们骑兵跑得快,拖延住那群白毛猪就能保住我们的王都。杰斯,下令,向西南方向继续进军。”
“不休息吗?”
“十个小时前我们刚睡过觉,下一个城市还有四天的路程,赶路的时候后面可以休息。如果到目的地的时候是白天,我们还得等待夜晚才能把下一个城池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