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与离大郎假装没听见,继续聊天,不搭理他。
被燕六郎这活宝打岔,整这么一出,原本二人的交心气氛也被打搅了大半。
俄顷,欧阳戎重新正色开口
“要是真不喜欢,可以找个机会,和家里人说清楚。不过这几日,已经答应出去的,得好好陪陪秦小娘子,不要消极怠工,冷落客人,给小师妹和你阿妹一个交代。”
“好。”
欧阳戎看了眼怅然若失的他,突然笑说“大郎,向前看,你一定会找到一个像湖泊一样柔软且需要你的女子。”
离大郎感动,不禁反问“那么檀郎呢,你喜欢什么样的,是像我阿妹那样的,还是和我一样喜欢……湖泊?”
欧阳戎反问“谁说女子只有墙壁和湖泊两种模样?非此即彼?”
“什么意思?”
欧阳戎含笑“就不能二者兼容,在外为墙壁,在家为湖泊?白天为墙壁,晚上为湖泊?”
离大郎张了张嘴。
面色寻思的燕六郎瞬间恍然点头“我懂了!墙壁站着的,远看像是一竖,湖泊是躺着的,远看就是一横,再强硬厉害的女子白天站久了腿麻,晚上也得乖乖躺下休息,这不就是从坚硬的墙壁变成了柔软的湖泊……此喻绝了!妙啊,明府要不说你怎么是进士郎,果然够细,就是和咱们粗人不一样。”
“……”欧阳戎与离大郎。
怎么感觉你顿悟理解的,和大伙理解的有点不一样?越听越怪。
就在这时,包厢外面传来两道道熟悉的女子交谈声。
“谢姐姐,你确定欧阳长史真在这儿?”
“裙刀感应是在这里,错不了。”
“可这里……怎么瞧着有点怪,楼下吃饭热闹的地方还挺正常的,可是这楼上……人也怪,这么安静也怪,是干啥的。”
“干啥,我也想知道干啥,这么安静干啥,呵。”
说到这里,似是越来越觉得在女伴面前丢了薄面,挂不住脸,谢令姜声音清寒冰冷
“过道上这些个端茶姑娘,个个身上衣服缺斤少两,大秋天的,穿成这样子,是没钱买衣服,还是酒楼虐待她们、偷工减料?上次陪大师兄来,我就隐隐发现不对劲了,不过当时是夏日,不曾多想,现在……哼哼。”
“谢家姐姐,怎……怎突地掏剑,这……这又是哪藏的?”过道里,秦缨语气又害怕又疑惑。
谢令姜语气十分不善,听的包厢内的欧阳戎表情一僵
“捡的,走,找找失主去,别让他等急了。”
“这……”
秦小娘子停顿了下,转而嗓音温柔的安慰
“其实这没什么的,我阿翁年轻时候也这样,其实男子风流些很正常,只要心里家最大……
“其实我反倒觉得,欧阳长史情有可原,他才华横溢,年轻有为,虽然和传闻中的不近女色稍有出入,可是本就俊郎,哪家小娘能忍送秋波?
“这种环境,变的风流倜傥了一点,倒也正常。
“而且虽然来了这里,但可能是谈公务也说不定,万一是别人强行请他来的呢,能在此地坐怀不乱,何尝不是一种令人敬佩的地方之修行……谢姐姐别生气了,把剑给我吧,等会儿见面好好说话。”
谢令姜冷酷脸打断,莫得感情
“唔,你别给他说好话了,他就是你们的好话听多了,什么都惯着他……也就我能管管,秦家妹妹让开点,别担心,不吵架,以前姐姐我都是这么管他的,他在我面前不敢大声说话……”
秦缨闻言侧目看向似乎一向家庭地位很高的谢家姐姐,只见她昂首挺胸,大步向前
“倒要瞧瞧,在这里悄悄谈个什么公务……”
包厢内,欧阳戎等人脸色骤变,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藏起,下一刻,包厢大门“哐当”一声推开。
谢令姜、秦缨走了进来。
离大郎是背对门口,燕六郎侧对门口,欧阳戎则是正对着。
所以二女第一时间看见了欧阳戎,秦缨笑了下,还不忘给有些熟络的他使了个斜瞥的眼色,让他赶快安慰下谢家姐姐,同时转头道
“谢姐姐你看,这儿都是男子,是谈正事呢……”
秦缨的话语忽然卡住,因为,她看见了回过头来的离大郎。
众人只见胖嘟嘟女道士话语止住,脸上的浅笑固定,缓缓收敛了些,少顷,她平静的点了下头
“原来离公子身体不舒服时,喜欢来这里,这样就舒服了,我与谢姐姐应该没打扰到离公子吧。”
“……”离大郎。
“……”谢令姜。
离大郎突然悟了。
悟了一个道理……檀郎说的没错,他果然经验老道,女子确实可以在坚硬墙壁与温柔湖泊之间切换。
但前提是,要看是对谁。
只是这个道理太过残酷了些。
心中悲催的离大郎感受到桌下有脚踢了下他,顿时清醒过来,抬头看去,发现檀郎没有看他,而是不动声色的转头望向燕六郎。
桌子底下又被人踢了下,离大郎瞬间反应过来,视线同样投向了燕六郎。
“六郎,这次你怎么解释?”欧阳戎板脸。
“说多少次了不听,还来!”离大郎满眼失望。
“?”燕六郎。
谢令姜与秦缨循着欧阳戎、离大郎二人目光,也看向了燕六郎。
感受到了哥们的需要,后者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站起来,强笑说
“哈哈哈,谢姑娘、秦小娘子怎么也在,是……是这样的,明府和大郎是来抓我的,刚刚在狠狠教育我,我、我休沐日总是忍不住往这里跑,管不住腿,让明府和大郎操心,都怪我,欸你说我怎么管不住腿呢……”
二女不傻,眼神狐疑。
下一霎那,燕六郎切换表情,无比认真
“其实说起来,你们可能有些不信,但这是真的,比金子还真……我爱来这里,可能是和我那五位亲姐姐有关,说来话长,听我慢慢道来……”
谢令姜、秦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