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兄和二兄都娶了高门女,老四定了你大舅舅家的嫡长女,你与娴儿又嫁皇家,林家太盛了,不宜再高娶高嫁。周家是太子外祖嫁,身份嫌贵,却实力平平,与之结亲,不失为好主意。”
“你三兄性子清冷,琳琅热情如火,我瞧着倒也般配。她本性不坏,那些被宠出来骄纵跋扈,你三兄会有法子让她改掉的,放心吧!”
林浓点头:“母亲眼看的眼光准,既然您说般配,自然是不会差的。”
又提醒母亲皇后的算计。
“是一只龙凤戏珠的镂雕香炉,也或许还有别的,回头怎么让琳琅知道她这位好姑母的心思,还得您小心安排下去,免得她糊里糊涂再被皇后利用了。”
林夫人轻轻吸了口气:“好狠的心肠,竟待儿女如此冷血算计!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这个家乱不了。”
林浓点头。
母亲好脾气,却向来睿智,六房住在一起,却能和继承爵位的长房几十年亲密团结,压制平衡其他几房,这就是她的实力和手段。
“今日娴儿和澄儿怎么没来?”
林夫人无奈摇头:“俩姐妹昨日玩疯了,又吹了风,晚上就风寒了,被拘在家歇着。”
知道长女担心什么。
轻拍她的手。
“你父亲观察了庆王许久,说他性子不错,有能力,但没什么野心!庆王对娴儿十分重视,有空就来接她出去玩,两个小年轻很是聊得来,庆王也多让着她,娴儿嫁他,是良配!”
林浓这下,总算放心:“父亲仔细考察过的,那准错不了。”
林夫人一笑。
长女在东宫不容易,她便总想着让丈夫儿子们多在朝中出力,让孩子们嫁娶好一些、再好一些,如此才能让长女在太子心中地位稳固,可又不忍心牺牲了长女之后,再牺牲其他孩子的婚事。
心中纠结。
几年间,自己都觉得自己憔悴了不少。
如今好了,她也能稍许安心了。
“母亲还能骗你么?知道娴儿风寒,庆王昨儿傍晚一下了衙就来瞧,吃的喝的玩的,带了好大两箱子,生怕她窝在院子里会无趣,很是有心。”
“夫妇一辈子,未来如何谁也不知,但能做到当下契合的,也算是幸事。”
林浓明白。
这个世道,夫妇恩爱一辈子的,少之又少。
能合得来,相敬如宾,就很好了。
只要林家不倒、崔家依然显赫,妹妹们在夫家,谁敢欺凌?
“母亲说的是!父亲母亲也不必为我们担心,你们的女儿,可不是好欺负的。”
林夫人出身世家大族、嫁了有爵高门,为了资源利益,关起门来有多少算计、算计有多狠,她再清楚不过。
何况是东宫。
来日挣的,还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她又生了太子的长子、次子,更成了众矢之的!
为了铲除异己,那些女人下手,自是招招致命啊!
“好!母亲信你。”
出了上官府的大门。
林夫人依依不舍的交代了许多。
明明就隔了两条街,却数月里才能见一面,做母亲的日日思念担忧,生怕长女受了委屈!
又叮嘱着最近清瘦了些的萧承宴,夜里不要熬太晚、要好生爱惜自己的身体。
林尚书上前来,握了握妻子的手。
林夫人回神,忙福了福身:“殿下恕罪,是妾身僭越了。”
萧承宴当下也微愣了下,但见林夫人叮嘱自己一些琐事之时的眼神,就跟看着她自己的亲生儿女时是一样的,操心又心疼,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暖意。
他想,这大抵就是“母爱”吧!
“多谢岳母关心,本宫会注意的。”
林浓到底不是太子妃。
这一声“岳母”出来,大家都有点愣怔。
林浓:“……”
林夫人:“……”咦?上回还叫伯母呢!
林家儿女:“……”姐姐\/妹妹的魅力就是大!
当事人倒像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又同林尚书说了几句后,扶着林浓上了东宫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