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呢!
外头的消息传进来了。
怡然福了福身:“沈国公和武安侯早朝时一同请奏,求陛下为他们主持公道。上官大都督愿意挂官请辞,求陛下饶恕其子一条性命。”
刘莹微眯了眸子,冷笑:“他哪里是要挂官请辞,分明是在威胁!太子可为他们说话?”
怡然笑着点头,继续道:“太子宠爱上官侧妃,自然爱屋及乌,少不得要为他们求情几句。不过沈国公与武安侯也是太子看重的臣子,所以当两位痛心疾首质问太子‘公道何在’之后,太子也就不说话了。”
“上官家往日张扬跋扈,得罪了不少文臣,这些文臣哪能放过他们,纷纷站出来要求陛下严惩,沈国公老泪纵横,武安侯伤心欲绝……听说当时场面热闹之极!”
林浓看过类似场面的电视剧,场面十分鲜活地浮现在脑海,笑得不能自抑。
刘莹挑眉,说:“陛下是仁君,自是要依律秉公处置的,所以当朝就判了上官霖死刑,是不是?”
怡然颔首:“是呢!判了斩立决,下个月初一行刑!”
林浓心头畅快!
上官霖要是不死,难消她当日被剑指的气!
冷冷一勾嘴角:“上官家的儿子死的死,废的废,为了保住这个,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蠢事来!”
刘莹眼睛一亮:“比如说,换死囚!”一顿,“姐姐,这要是好好筹谋,若是再让上官家搭进去一两个,可就太好了啊!这种祸害,死一个少一个,才是百姓的福音啊!”
林浓妙目微沉,沉吟道:“上官家的姻亲故旧不少,刑部之中肯定有跟他们沾亲带故的官员,想要说动几个配合他们换死囚,并不是难事。”
“难的是如何不被他们察觉地盯住他们每一步怎么走,如此在关键时候出现,当场擒获,才能一拖二,甚至一拖几的,送他们一起上路!”
刘莹思量片刻,轻轻道:“交给我父亲去做!他早些年蛇鼠两端,几边讨好,为了名声也做过几桩道貌岸然的好事,上官壑身边也有人得过他恩惠。”
“上官家野心勃勃,上官遥必然视任何一个生在她前面的孩子为眼中钉,他还指望着我生下个男孩儿,能在太子面前的脸,好给他和他儿子们换来高升呢!自然会竭尽全力办好这件事,重创上官家!”
林浓点头。
刘国公会做人,会钻营,继承国公之位后短短二十年,就把一个烂根的家族渐渐重振起来,足以说明他的办事能力。
这件事交给他来办,可以放心。
“好,你写个字条,我叫人传去刘国公手里。说是下月初一,也已经没几日时间,要抓紧了办。”
说办就办。
刘莹点头,起来写了字条,递给怡然,舒然一笑:“希望是场好戏。”
怡然说着“这是自然”,立马悄悄去办了。
外头雨停了。
高温将雨水蒸发,空气里像是弥漫了一层雾,阳光穿不透,却晃眼闷热得很。
扑在身上,湿哒哒的不舒服。
林浓转身欲关窗。
看到萧承宴穿过厚厚的水汽,像是谪仙从仙境里来。
有风掠过。
扬起林浓身上白底绣红石榴花的轻稠大袖衫,像是仙子在翩翩起舞。
看到的正好是彼此仙气飘飘的样子,目光之中难掩惊艳与欣赏。
不期然的四目相对。
林浓朝着他极明媚地一笑,仿佛那一笑,连雨的湿凉也尽数可以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