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不盗铃之势弹射起床,随便套了个黑色休闲衣,抓起书包就往出跑。
那个硬是把他怼醒的同寝室男生紧跟其后,右手一盒牛奶,左手两片面包,嘴里还叼着一片,将手里的早餐一股脑塞进越子生的怀里。
“快路上吃点!到了老师就不让吃了!”
“好嘞!儿子真孝顺!”
“滚!”
这个男生和越子生同岁,名叫齐云天,二人都是江城大学法学系的大二生,他们寝室一共四个人,按照出生时间排了四兄弟的辈分。
越子生是老三,而齐云天是老二。
二人从小到大全读的同所一学校,属于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算是铁中铁哥们。
只可惜齐云天并不知道,旁边的青年昨日已经死过一回了,甚至在睡前还在想对方为什么直到熄灯了也没有回来。
...
江城大学的早八属于小教室教学,不大的教室内零零散散地也就坐了二十来人,几乎所有学生都昏昏欲睡。
自从上了大学后,他们开始逐渐失去了高中时那昂然的活力,变得懒散怠惰,高考前天天五点起床,到了现在连七点半都费劲。
“卧槽,五十八,还早了两分钟,齐活!”
齐云天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在他看来只要不迟到那就是好踩点,二人并排坐在了靠门最近的位置上,为的就是下课时第一时间冲去食堂搓一顿。
越子生趴在课桌上,他不是很饿,所以面包放在一旁并没有吃。
双眼微睁,不知为何,窗外的太阳对他来说有些刺目,照在皮肤上居然有一种隐隐的不适感,微微向里靠了靠,却正好碰到坐在里侧的齐云天。
齐云天还以为越子生要跟他说什么,结果刚转头就低呼出声:
“三儿,你脸咋白成这样?!都快像纸了!”
原本忙着赶路没注意到,现在近距离一看他才发现,对方的面色那叫一个苍白如纸,就好像某些失血过多而亡的人一样。
而且越子生的精神状态貌似一夜间就变得非常差,乍看上去还真挺吓人。
“啊…是,是吗?估计是昨晚我没睡好吧,困的,你别担心。”
越子生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原因,嘴里随便扯了个谎圆过去,幸亏齐云天信自己,不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太阳逐渐攀高,教室内除了老师的讲课声就是笔尖在纸张上书写的唰唰声,齐云天早就趴着睡回笼觉了,而越子生已经坐到完全照不到阳光的位置,托腮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复活。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
“同学?同学你怎么了同学?!你醒醒啊!”
突然间,一道急促的女声打破了这种宁静,越子生猛然抬头,连同沉睡的齐云天也被惊醒。
只见一个女生不知什么时候倒在地上,她口吐鲜血,脸色居然由白转青,浑身剧烈颤抖着,看起来极为痛苦。
老师赶紧从讲台上冲下来,上前扶住了那个已经开始七窍流血的女生,嘴里不断地呼喊着,女生却很快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对方怀里。
“你们几个!快!抬她去医务室!”
老师迅速喊了坐在周围的几个男生,几人毫不含糊抬起那个女生就准备往医务室赶。
齐云天也想上去帮忙,却被越子生一手拦了下来。
“别过去!让他们带她走。”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感觉你神经兮兮的。”
“没,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女生现在很危险,咱们离远点比较好。”
就在刚才,那个女生倒地的瞬间,越子生便内心警铃大作,一种从来没拥有过的直觉告诉他,需要尽快远离女生。
那个女生现在极度危险!
野兽直觉,向来都是将警惕刻在骨子里,对周围环境的变化异常敏感,此刻却突兀地出现在了越子生这个人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