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生走上前,伸手想把云鬓雪叫醒,毕竟外面没人守着很危险,陶白已经去叫曲正业了,可是在靠近云鬓雪时脚下一顿,视线停顿在对方的脸上。
“别丢下我…“
又是一句模糊不清的梦话,云鬓雪翻过身平躺在沙发上,一行清泪随着她的动作在白皙的面庞上滑落,而她下面枕着的背包已经被染上一大片泪渍。
她哭了?
越子生没见过云鬓雪哭,至少之前没有。
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开始,他就清楚对方很适合在末世中摸爬滚打,甚至比他还适合。
云鬓雪对人似乎一直都是笑脸相迎,就算是面对看起来最不好相处的越子生,她都能得心应手,甚至从能对方手底下救下一个曲正业。
越子生自认为是个想象力还挺丰富的人,可是他却没想象过云鬓雪在梦中会哭。
看着眼前蜷缩在被褥中的少女,他才突然意识到,其实所有人都有自己软弱的一面,只是被他们或多或少地埋藏在心底,不曾表露。
就算是在这无情的末世,活着的也是会喜怒哀乐的人,不是像自己这样的“怪物“。
“我就当没看见。”
说罢,越子生伸手,将云鬓雪额前粘上冷汗的碎发扶开,动作难得的轻柔,又帮对方掖好被子,便开门走了出去。
似乎感觉到了些许温暖,梦中的云鬓雪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也不再流泪,迷迷糊糊地将脸埋入被中,似乎她的梦在痛楚后迎来了美满的结局。
曲正业见来守夜的不是云鬓雪而是越子生时,那脸色差得和猪肝色没什么区别。
他现在一看到越子生这个杀神,就会想起江治三人惨死的场景,而且他还嘲讽过对方,要不是云鬓雪保一手他早没了。
“额…越哥好…”
虽然心里害怕,但是他不能掉头就跑啊,只能强行挤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让自己显得自然点,也不管这么黑人家能不能看见,却不知道自己这一笑阴柔的五官都挤在一起,可真是比哭都难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