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上班？”女人的声音。

“唔～”泡沫在脸上厚厚地抹开，“之后，打算去找找新的工作机会。”

胡术先生也很诧异，为什么这样的话会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而早晨起床的时候，似乎做了个绵长的梦，梦里是什么情景，完全想不起来了。

“我怀孕了。”女人继续说道。

叫做Ann的女人和看似是她丈夫的凯坐在餐桌前说道，但是，胡术先生的记忆已经进入了凯的状态。

“嗯……”

现实世界人生的转折点的开启往往都是经由不经意的瞬间，某个事件在自然时间线上的发生，某个主动或者被动的决定，生活的模块在面前不断循环交替而产生的事件，凯脚踩着日常程序员不修边幅的老皮鞋，打开了每日必经面对俗世的那一道门，踏上了最后一日去公司交接手续的那条熟悉的道路。

问的是内心在意吗？大环境下舍弃的薪资之外还有没日没夜的加班，不同社会角色上在意的点不同。其实，他自己的内心也十分迷茫，所有的事，大的事和小的事，都在一双无形的命运之手中被推着走，命运被如此安排，社会被如此安排，毫无新意，仿佛人的一生从开始必将走向结束的道路只有短短的一条路，一个选择，而只有在在这条路上你才能遇见应该遇见的人。

如此糟糕的安排是谁做的？

进入社会之后的人依照着旧规和顺序以不同企业或者开立项进入同样的时序和结局，谁都看见了，但是依旧走了进去，是走进去的人自己没看见吗？那又是谁设置了在当时的看不见？

马路边上有一间开了几十年的书店，里面的书和书店一样，旧的模块里套着更旧或者更新的模块，它们相互嵌套，相互影响，随后那些来来往往的人配合着这些模块或行走在大街上或者社会里，或行走在书的历史和未来里……凯透过橱窗看着书店里的书，看看书，也看看自己的倒影……

镜面的反射效果除了镜子的物理观察之外，还有各种不自觉的传说，但凯一贯奉行的现实主义总有他魔幻色彩的一面，可惜这方面并不会因为资本的介入而改变项目被砍的命运，老板和你的想法总是不同，现实世界奉行的功利主义除了金钱之外，不知还有哪些可以立足的点。

匆匆地走进了人事部，签字，交还门卡和已经道别过的同事再次道别，共同奋斗过的同事打算开个告别宴，他们的项目曾经是公司里最有前途的一个，但项目的命运可能不是，于是，他摇摇头拒绝了。公司气氛里弥漫的都是今日不知明日事的氛围，心意领了。

走出园区大门的时候，旧老板和新的投资人的车停在了大厦门口，他看了看两人转身进门的背影，有种特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