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个哥哥能做出来的事?
被所有人盯着,李恪川脸上原本装的平静模样此刻也再也绷不住了。
他神魂俱灭,心中痛苦万分的盯着嫡亲妹妹,想到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此刻如走马观花一般尽数浮现在脑海中。
“你……你当真不肯原谅我了?”
李卿落忍不住的笑:“原谅?凭什么?”
“李恪川,凭你断了一条腿,还是凭刘卿珠背叛了你,所以你才终于良心未泯的看见我这个亲生的妹妹了?”
李朝靖和曲氏听到这里也再忍不住了。
李朝靖起身一声怒喝:“孽障,你给我闭嘴!”
曲氏哆哆嗦嗦的去拉李卿落:“落儿,快别说了。今儿可是除夕夜……咱们一家人,就不能好好的只是吃个饭吗?这可是回来后,咱们一家子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啊!”
李朝靖更是满脸愤怒的指着她:“李卿落!你以为我们全家都欠你的是吗?所以如今才如此有恃无恐的摆出这副样子,到底给谁看?”
“告诉你,不止你痛苦,我们的痛苦不曾少你一分!”
“当年换女,我们不是受害者吗?我们也不想亲生女儿刚出世就被人所换,到头来养了十几年的竟然没有一丝血缘关系!”
“李卿落,事情明明已经过去,你为何要再三反复的提及,不肯过去?”
“非要把一家子都弄成仇敌,你才肯罢休是不是?”
李卿落‘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
面对他们三个一个比一个还令人作呕的嘴脸,她早就看透了。
所以此刻心中并无半分痛苦,只是觉得可笑。
“当初,李恪川折磨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说呢?”
“他屡次伤我,侮辱我,甚至要夺我性命,你们却次次维护他,忽视我满身伤势的时候,又是怎么说的?”
“不过恐吓我,吓唬我而已,让我不必小题大做。”
“如今我也不过说了两句,你们就受不了了?”
“父亲,您还真是会区别对待呀。所以,也就别装什么公平公正的伪君子阿爹了,我还没有到眼盲心瞎的程度。”
李卿落早就想和他们彻底闹翻了!
等手中再赚够了银子,也是他们彻底身败名裂的时候!
她说完就起身对裴老夫人欠了欠身:“祖母,请恕落儿刚刚不知礼数,就先行回红枫馆去面壁了。”
一整晚都没插手的裴老夫人此刻也知道,落儿实在厌恶这一屋子人的很。
特别是对那李恪川……
当初若不是她答应了自己,这李恪川真不一定还能坐在这里。
其实自己也很厌恶这一屋子的人。
自己走不掉,又何苦非要拒着她呢?
而且,落儿可是自己如今唯一的乖孙,自己不宠着,还能怎么着呢?
“回去吧,待会儿去静慈堂等祖母,我们一起守夜。”
李卿落一笑:“是。”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多一眼,起身便赶紧离开了此处。
李朝靖见她就这么走了,气的不管不顾:“母亲,您便如此纵着她?如此不知礼数,实在狂妄的无法无天,以后谁家还敢娶她为媳?”
曲氏一想到李卿落将来这副样子嫁去曲家,也很是头疼不已。
便跟着李朝靖说道:“是呀母亲,落儿确实有些没有规矩了。要不年后,儿媳还是去请个教养嬷嬷回来教教她……”
“都给我闭嘴!还不嫌丢人现眼吗?”
“你们算什么东西?非要将我也逼走是不是,你们就乐意,满意了是吗?”
“自己做过的什么事,一个个的心里清楚。落儿便是恨透了你们,也是你们一个个活该的!”
“今日我不想给你们夫妇难看,自己把嘴闭上!”
裴老夫人此言一出,整个厅内就更安静了。
李朝靖和曲氏同时憋着一张难看至极的脸,李恪川则是面如死灰,其他人皆是战战兢兢,恨不得赶紧结束这顿饭,快点都散了吧……
于此同时,刘家。
一阵阵急促而又紧张的敲门声从外面大声响起。
刘二媳妇骂骂咧咧的跑来开门:“谁呀?大过年的,什么人这时候还来?还让不让人安生了?莫不是金枝?”
毕竟刘家如今在金陵城,可是没有什么旧识的。
等门刚一打开,一个娇弱的身影即刻扑在了地上。
刘二媳妇掌着灯仔细一瞧,马上拍腿一声惊呼:“天呐!是穗儿,竟然是穗儿!爹,大哥大嫂,大家快都出来看啊,是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