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阿弥陀佛,方丈正在准备地藏王菩萨道场,一会儿贫僧可以带居士去见。”
“对了大师,你和长宁郡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杨岱忽然又把话题转移到这个方向上来了。
“不过是孽缘罢了,贫僧造的果障太深,那一天贫僧还是冲动了。”
一休说着摇了摇头,并未接着说下去。
“孽缘?冲动?”
杨岱闻言一怔,脸上露出了坏笑,表情也玩味了起来:
“大师莫非……”
“杨居士休要多想,长宁郡主如今还是处女之身,只因她痴念太重,喜好美色,日日夜夜缠着贫僧,贫僧只是想给她解惑,渡她早戒痴念罢了。”
一休和尚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旋即又恢复如常,继续说道:
“让贫僧好生烦恼,真是孽果,孽果啊。”
说道最后,一休和尚连连唉叹,他这些天被唐宁纠缠得苦不堪言。
这会要事都讲过了,一休和尚就开始倒苦水了。
这种诉苦的话,一休也就只能和杨岱说话,烂陀寺里他身份特殊。
没什么人能倾诉的了,很多僧人对外都说剃度之刻也是剃去了烦恼,但是他们不过是借此逃避现实罢了。
杨岱听到这些,也不禁暗叹。
一切,都只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
“呵呵,我看那长宁郡主对大师可是一往情深,大师就没想过还俗?”
杨岱这时突然又调侃了起来。
这话说的一休和尚更加尴尬:
“阿弥陀佛!杨居士还请慎言。”
“好,好,我不说了。”
杨岱摆了摆手,一休在他面前高僧的形象瞬间减去了一大半,反而像是一个被情伤困扰的小青年似的。
“咚咚咚……”
这时,又想起了敲门声。
“师叔,午斋是否给您送到禅房?”
声音真是刚才那个小沙弥的。
一休和烂陀寺里的小沙弥都比较亲近,都叫师叔。
一休想了想对杨岱说道:
“杨居士与贫僧一同在房用餐如何,我怕那长宁郡主还未离开,你我足不出户,也能有个秉烛夜谈的假象,免得被那郡主抓了现行。”
“哈哈哈,好啊,我正好有些饿了,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上长宁郡主了,所以才这么怕她……”
“呸呸,杨先生,您道妙高绝,这可玩笑万万不能开。”
“好好,是我错了,你还是这么不经逗。”
得到了一休的允许,小沙弥推门进来,端着一托盘食物走了进来。
倒不是一休心虚了,而是眼前这一位道行实在深不可测,他是佛门弟子,不了解道门。
但万一杨岱言出法随,那就糟糕了。
杨岱不再说话,自己一边倒茶一边吃起了桌上的糕点,看着上头蜜饯的精致程度,想必也是那长宁郡主的手笔。
一休和尚则是低眉顺目地夹一筷子饭食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知道杨岱要来,所以一休连忙吩咐做的都是特色菜式。
小沙弥的法号名叫智远,此时一休对他说道:
“长宁郡主那边不可怠慢了人家,对方是皇亲国戚,要给予足够的尊重,郡主问起来就说我和杨居士要秉烛夜谈,不便打搅,让长宁郡主自便。”
智远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一休看了一眼旁边的杨岱:
“杨先生,您觉得我这样说合适吗?”
杨岱想了想:
“你这样说是对的,毕竟我们是要避嫌嘛。”
已是正午,寺院中的香客数量更多了,已经是客多僧少了。
才刚走出来,智远就被之前那个丫鬟拦住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小师父,一休大师可得了空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