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龄童抚着长须，淡淡地说了一句。

……

距此两万多里外的大齐建安城，史建业与贺鲁两人身穿囚服，目光呆滞，披头散发地跪在刑场的高台上。

周围都是军卒，许许多多百姓都在台下围观，群情激奋。

一身甲胄的颜童与另外两位将军一起坐在高台靠里位置，中间一名老将朝外丢出一枚令箭。

“斩！”

令箭落到地上，一名露出一身腱子肉的刽子手端起一碗烈酒。

含了一口噗地一下喷在手中砍刀的刀刃上，然后在自己小抿了一口。

“是陛下要杀你，不关我的事，谁让你谋反呢，一路走好！”

按照惯例，刽子手在行刑前低声在史建业身边这么说一句，但对方此刻一脸木然，对外界毫无反应。

刽子手举起大刀，身上的肌肉绷紧，举刀停滞一息。

然后面色狰狞地挥刀砍下，在刀光闪过之后，一道鲜血飙射，好大一颗头颅滚落到了台上。

至于贺鲁，面色苍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史建业的脑袋，身上的衣衫被冷汗浸湿了。

刽子手又饮了一碗酒，然后拿起大刀剁了下去。

“哎呦……”

下方观看的所有百姓全都心头一跳，有的还下意识后退一步，还有人高声叫道：

“杀的好！”

“对对，如此反贼就该杀！”

这样的议论之声此起彼伏，众人都是义愤填膺。

……

五灵峰，站在玄宝斋外的杨岱收回了视线。

左龄童只比杨岱慢了一步，而其他人则还在观察远方，也不乏掐指测算的。

“先生，我们何时启程合适？”

左龄童见先生刚刚的目光，他隐约有种明白杨先生些许挂念的感觉。

在见到大势已定，才这么问了一句。

杨岱笑了笑道：

“这日便可。”

五灵峰最高处，云雾缭绕之中，吞天鲸若隐若现。

杨岱等人在补天阁女修的陪同下一起踏着云桥登上吞天鲸。

钱书言则站下方告别杨岱，她就不去了，还有些事。

登上吞天鲸的时候，杨岱明显能感觉出这巨大的妖兽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有时候眼睛开着，也未必代表真的醒着。

整个吞天鲸上，除了?天阁女修，真正的乘客就只有杨岱一行。

而吞天鲸并非只有背部的一些建筑，更大的空间其实在腹中。

可通过背部气孔进入，尽管在杨岱感觉中，吞天鲸依然没彻底醒过来。

但此刻的吞天鲸明显已经开始活跃起来，身躯微微扭动。

使得周围云雾如水浪般不断翻涌，形成漩涡。

而且随着吞天鲸越加狂暴的动作，一股股飓风也从它体内释放出来，将附近的云层卷起。

云雾遮掩了四周的视野，唯独一双金黄的竖瞳透过迷蒙的云海注视着下方。

杨岱站在吞天鲸背上，遥望下方五灵峰，钱书言还在挥着手，却因为云雾的变深更加若隐若现，根本难以分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