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不详不安的感觉更像是因为本身有些超出杨岱的理解，也无恶意丛生，反倒像是一种渴望，或者说本能。

看不透，看不清。

“这种情形我闻所未闻，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助你。”

杨岱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

“呵呵……呵呵呵……”

床上妇人听闻杨岱的话，笑声愈加急促，连呼吸都带着急促和痛苦。

缓了缓，妇人断断续续的说道：

“先生……我，我还有救吗……”

杨岱看向妇人，对方眼角有泪水溢出，显然并不好受。

而且似乎也明白在老夫人眼中，自己不如腹中古怪的胎儿重要，心中不免有些悲戚。

杨岱缓缓坐在了妇人床边，安抚道：

“放心，我既然来了，必定竭尽全力帮你，我会让你活下来。”

妇人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话，却又说不出口。

良久，妇人终于止住了哭泣，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想活，她真的想活。

杨岱能察觉出这妇人对自己腹中胎儿的恐惧，或许她能一天天一点点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被吸收。

能撑十年，真的是命硬了。

“先生，当真？可，可是能母子平安？”

陈元也听到了杨岱的话，略显激动地问了一句，杨岱看了他一眼说道：

“在下自当……”

杨岱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洪亮的佛号就传遍了整个陈府，也传到了后院。

“南无阿弥陀佛，贫僧解空，前来拜会陈大人。”

“解空大师？”

陈元一愣，然后惊呼出声。

“这苦脸和尚怎么来了？”

杨岱也颇为诧异。

陈元说道：

“杨先生，我先去迎一下解空大师，您稍候。”

杨岱点头，看着陈元匆匆跑去前厅，依然看着妇人隆起的肚子。

那一声佛号是洪亮，但道行高低也闻声可辨。

佛号中禅意深重，那佛法自然也是如此，看来这苦脸和尚修行又进步许多了。

但杨岱并未在意，只是静待解空大师的到来。

随着解空的到来，陈府众人纷纷避让，杨岱亦是转过身来，与解空四目相对。

解空的面庞圆润光洁，穿着袈裟，两鬓斑白，面容慈祥。

与当年在烂陀寺时一样，还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解空主持，别来无恙啊。”

杨岱礼貌招呼一声，解空一进来便见陈家气相升腾极为恢弘。

尤其是那一股子孙气旺盛热烈，恐怕这孩子十分了得，之前听市井传闻说陈夫怀胎十年。

解空老和尚本以为是假的，如今一看倒是有几分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