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松手,环抱着云姝靠在甲板上,这会儿天已经完全亮了,雾气散去了一些,只剩贴着水面薄薄的一层。
云姝突然好奇:“你刚刚怎么踏着水过来的?”
季寒舟轻咳一声:“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他才不会告诉云姝,他刚刚因为云姝的几句话,像个傻子一样跳下了湖里,仗着自己轻功好,疾驰出雾气之外,又从云姝站的这边踏水而来,甚至因为云姝的一个笑,一口气没提住,险些出了丑。
云姝低头看了一眼他湿了半只的鞋子,闷闷笑了起来:“色令智昏呀世子?”
“胡说八道。”
“那千金博一笑?”
“没有千金。”
“那就是我祸国殃民了......”
没一句是季寒舟爱听的,于是他低头,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唇。
最后侍卫还是施展轻功离开了。
原因无他,主要是这侍卫比初一有眼色。
在甲板上的人吻的难解难分之时,非常自觉地奔向了岸边,并且让所有人转身背对湖面,再拉开很长一段距离。
初一觉得他小题大做了。
“天都亮了,白日青天的,世子不是那种人吧?”
侍卫摇摇头:“初一大人,论功夫,我不如你,但论察言观色的本事,你不如我。”
初一将信将疑地带着人离远了些,果然如这侍卫所料,云姝和季寒舟半天都没回来。
初一猜错了他家主子的为人。
他家世子不仅沉迷美色,还白日宣淫。
云姝能感觉到初夏的晨曦落在自己光洁的背上,和季寒舟的吻一起带来些许痒意。
“船夫......”
“他比初一懂事,早走了。”
“这是白天......”
“湖上无人。”
“季寒舟......”
“我在,害羞就闭上眼。”
晨曦的光又落在了云姝阖起的眼睫上。
光不刺目,但是云姝仍能感觉到透过眼睑偷溜进来的亮。
光太坏了,季寒舟也太坏了。
于是眼睫开始轻颤,如同振翅的蝴蝶,扑闪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沁出了一点欢愉的泪。
云姝是被季寒舟抱着上船的,又被被抱着下了船。
不同的是,来的时候云姝在季寒舟怀里心安理得,下船的时候她紧紧把头埋在了季寒舟怀里。
太过了。
真正的白日宣淫。
她要脸。
季寒舟心情很好,估摸着要到午膳的时间了,低头问她:“在外面吃还是回去?”
“回去......”云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倘若现在季寒舟把她放下来,她恐怕根本走不了路。
还是不要出去丢人了。